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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1章:昂撒关陇子弟!

  

  华盛顿特区,白宫,椭圆形办公室。

“哐当!”

小布殊猛地将昂贵的加密电话听筒砸回基座,那力道之大,让整个红木办公桌都似乎震颤了一下。

他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青筋暴跳,脸上是一种混合了极致愤怒的酱紫色。

刚才电话里,他几乎是不顾一切地嘶吼出了那个禁忌的词汇——X按钮!

用整个北美的毁灭来威胁那个墨西哥屠夫!

一起死!!

现在,那股疯狂的劲头退去,现实像一盆冷水,从他头顶浇下,让他从脊椎骨凉到了脚后跟。

他,乔治·沃克·布殊,正星条旗、昂撒关陇良家子!

布殊家族从“五月花”时代就在这片大陆耕耘,他老爹是经历过二战、冷战的“冷面政匠”,堪称最后的老兵余晖之一!

英国女王见了他自己都得按辈分喊声表亲!

他是谁?他是美利坚合众国的总统!是自由世界的领袖!

可现在呢?

德州!

德克萨斯!那么大一个德州!

蕴藏着全美最丰富的石油、拥有着最广袤的牧场、代表着最纯正牛仔精神的德州!就在他任上,丢了!

斯图亚特那个蠢货!

他原本还指望保罗·康斯坦丁·斯图亚特能多撑一会儿,哪怕变成个流亡政府,他也能在国会周旋,通过谈判、制裁、秘密支援,一点点把局面扳回来,最不济也能保住德州法理上的名义。

可谁他妈能想到!

斯图亚特垮得那么快!那么彻底!墨西哥人的装甲洪流推进的速度比他妈的华尔街股市崩盘还快!

他这边国会山的扯皮还没结束,那边休斯顿的市政厅已经挂上墨西哥鹰徽了!

“Fuck!Fuck!Fuck!”

小布殊猛地一脚踹在厚重的办公桌上,昂贵的实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呻吟,他的脚尖传来一阵剧痛,但这丝毫无法缓解他内心的煎熬。

他踉跄着冲出椭圆形办公室,对身后秘书和安保人员惊愕的目光视而不见,一头扎进隔壁的私人书房,“砰”地一声狠狠摔上门,反锁!

耻辱!前所未有的耻辱!

这已经不是在他的政治履历上抹黑了,这是直接把他的履历扔进了德州油井里,还他妈点火烧了!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伴随着心腹幕僚焦急的声音:

“总统先生?您没事吧?先生?”

“滚!都给我滚!谁也别来烦我!”小布殊咆哮着,声音嘶哑。

门外瞬间安静了。

他滑坐到地毯上,双手插进精心打理但此刻已略显凌乱的头发里,昂贵的西装皱成一团。

完了,全完了。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算是和“美国历史上最丢脸的总统”这个称号绑死了。

以后历史书上会怎么写他?教科书里会怎么评价他?

“乔治·沃克·布殊,在其任内,丢失了国土德克萨斯。”

说不定还会给他起个难听至极的谥号:“割地侯”?“失德公”?或者更糟,那帮该死的东部精英和反对党,当然也有可能给他的庙号叫:“布尔什维克宗”,那他妈就搞笑了。

虽然现在苏联没了,但这帽子扣上来,他布殊家族上百年的清誉…

他忍不住用德州的土话骂了一句,可随即更大的悲哀涌上心头,他连用德州土话骂人的资格都快没了!

“保罗.康斯坦丁·斯图亚特误我。”

他脑海中忽然想到今天开会,都差点被国会给喷死了,他是正星条旗,但其他政治家族也是四世三公啊。

这一夜,对乔治·沃克·布殊而言,漫长如一个世纪。

书房内烟雾缭绕,昂贵的雪茄和廉价的香烟混合燃烧,像极了他此刻焦灼混乱的心境。

好几次,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手指颤抖着伸向电话,想要再次接通那个该死的、令他蒙受奇耻大辱的号码。

他想质问维克托,为什么外交照会还没到?

墨西哥人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非要把他,把美利坚逼到绝路?

但残存的理智,或者说,对那个“X按钮”所代表的无底深渊的后怕,一次次地拉住了他。

他不能太着急。

他只能等。

窗外的天空逐渐由墨黑转为灰白,再透出晨曦的微光。

小布殊瘫在沙发上,西装皱巴不堪,领带扯松,眼袋深重,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

当第一缕阳光刺眼地照进书房时,他终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浑浊的空气,拧开了反锁的门把手。

门外,他的首席外交顾问正拿着一份文件快步走来,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一抬头看到小布殊的模样,顾问吓了一跳,差点没把手里的文件夹掉地上。

“总统先生!上帝,您……”顾问的声音充满了惊愕和担忧,“您需要立刻休息,或者让医生来看看!您的脸色非常糟糕。”

小布殊摆了摆手,声音沙哑:“死不了,什么事?”他的目光落在顾问手中的文件上。

顾问立刻递上文件,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墨西哥外交部的正式外交函电,邀请您出席他们将于9月16日在墨西哥城举行的独立日庆典活动。”

小布殊一把抓过文件,布满血丝的双眼快速扫过那些官方辞令。

9月16日?

还要半个多月?他内心焦躁的火苗又蹿了起来,这该死的维克托是在故意吊着他吗?但他迅速压下了这股情绪。

他明白,对方这是在掌握节奏,是在告诉他:急什么?现在主动权在我手里。

他喉咙动了动,“回复他们,我会准时出席。”

“是,先生。我立刻去安排。”顾问点头,转身欲走。

“等等!”小布殊突然叫住了他,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思维在极度疲惫中高速运转。

顾问停下脚步,疑惑地回头。

小布殊沉吟了几秒,眼神闪烁,压低声音道:“给国内相关部门发一道非公开的指令,立刻解除所有针对境内墨西哥裔居民的特别管控和排查措施。之前的那些……都暂停。”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还有,告诉某些人,特别是那些在德州问题上跳得很高的团体、民兵组织,让他们暂时安静点。政府暂时不要和他们有任何公开或私下的接触,至少,在我从墨西哥城回来之前,不要节外生枝。”

我怕维克托误会。

顾问愣了一下,他郑重地点点头:“明白,先生。我会处理得极其谨慎。”

“去吧。”小布殊疲惫地挥了挥手。

这真是他妈的。

……

维克托刻意将谈判拖到9月16日墨西哥独立日之后,绝非仅仅是为了羞辱小布殊或者展示主导权。

这宝贵的近一个月时间,是他消化德州、巩固统治、将生米煮成熟饭的关键窗口。他要让布什到来时,看到的是一个既成事实,一个反抗火焰已被基本扑灭、新秩序正在扎根的德州。

命令从墨西哥城国家宫发出,通过加密电波和忠诚的信使,迅速转化为德州土地上的动作。

墨西哥军队的巡逻强度和频率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尤其是在乡村和城乡结合部这些抵抗温床,UH-1“休伊”和Mi-17直升机群几乎是全天候呼啸而过,巨大的噪音本身就是一种心理威慑。

低空掠过的直升机上,机枪手冰冷的目光和黑洞洞的枪口扫视着下方每一片田野、每一条公路、每一处房舍。

任何可疑的移动,都可能招致一阵警告性的扫射,或者直接引导地面部队进行拉网式清剿。

为了彻底根除“蜂群”式袭击的土壤,维克托授意德州临时管理当局推行了一套源自东方古老智慧、却又经过现代化改装的基层控制体系——保甲连坐制度的变体。

在乡镇和城市社区,推行“双保长制”。

正保长由当地有一定声望且愿意合作的德州人担任,副保长则由表现“良好”、已被纳入体系的投降人员(“德奸”)担任。

两人互相监督,共同负责辖区内的人口登记、物资配给、情报收集和治安维持。

任何一区出现袭击事件而未能提前预警或事后未能提供线索,正副保长将一同被问责,轻则剥夺配给,重则直接下狱。

这套制度极大地利用了人性的自私和恐惧,将管理的触角强行扎进了最基层的细胞。

效果是显著而残酷的。

为了自己和不至于牵连家人邻居,许多原本保持沉默的普通居民开始被迫主动关注并报告身边的异常。

信任进一步崩塌,但袭击事件也的确呈断崖式下降。

反抗武装失去了最重要的掩护和给养来源——民众的沉默与容忍。

金钱的魔力继续发酵。

天价悬赏之下,告密成风。8月下旬,一条来自弗雷德里克斯堡那个“模范小镇”的隐秘线报,直接导致了一次重大胜利。

线人准确提供了盘踞在附近山区、一支极其顽固且战斗力颇强的“孤星兄弟会”主要头目们的藏身地点和活动规律。

墨西哥陆军第5空降旅的精锐突击队在夜间发动了精准突袭。

激烈的交火持续了不到半小时,兄弟会包括其最高指挥官,以极端排外和勇悍著称的前德州游骑兵上尉杰克逊·杰克·霍利菲尔德在内的七名核心成员全部被击毙。

霍利菲尔德的尸体被拖出来时,几乎被打成了筛子,但面容仍扭曲着难以置信的愤怒。

墨西哥当局毫不客气地将霍利菲尔德及其他几名头目的尸体运到奥斯汀,在州议会大厦前的广场上进行了“展示”。

蜂拥而至的记者拍下了这些曾经不可一世的抵抗者如今冰冷、狼狈的结局。

照片登上了所有墨西哥控制下媒体的头版,标题极尽嘲讽:《“孤星”已陨,顽抗者的终局!》。

这对残余抵抗力量的士气是一次毁灭性打击,也向所有德州人传递了信息:最硬的骨头已经被啃碎,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

与此同时,“胡萝卜”也并没有迟到。

在那些较早配合、被认定为“安全区”的城镇,墨西哥的物资运输车队络绎不绝。

面粉、玉米、食用油、药品,甚至还有来自墨西哥的新鲜水果和咖啡,这些在战乱和封锁期间稀缺的物资,被公开、大量地分发。

虽然远谈不上丰盛,但足以维持基本生存,这对于许多饱受战火摧残的普通家庭来说,具有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更狠的是,墨西哥当局宣布在几个主要城市和“模范县”率先试行一套简易的医疗保障计划。

由墨西哥军医和招募的当地合作医生组成医疗队,在墨西哥士兵的保护下,开设临时诊所,为配合收缴武器、登记在册的居民提供基础的免费医疗服务——处理伤口、接种疫苗、发放抗生素和疟疾药。

这对于缺医少药已久的许多社区而言,不啻为天降甘霖。

“他们拿走了枪,但给了我们药和食物。”

这样的低语开始在民间流传,复杂而现实。

尊严和传统在生存面前,对很多人来说,显得不再那么至高无上。

到了9月初,显著的变化已经发生。

德克萨斯州的主要城市,休斯顿、达拉斯、圣安东尼奥、奥斯汀、埃尔帕索街道上的枪声变得稀疏,直至几乎消失。

墨西哥军队的检查站依然林立,盘查严格,但通过的车辆和行人脸上,惊恐逐渐被麻木和顺从取代。商店开始重新营业,虽然商品种类有限且价格昂贵,但毕竟有了商业活动的迹象。

夜晚的宵禁依然严格,但不再是死寂一片,偶尔能听到墨西哥士兵巡逻车驶过的声音。

广播里,布雷洛克和哈里斯家族控制的电台日夜不停地播放着“和平与重建”的新闻,穿插着欢快的墨西哥民歌和得克萨斯的乡村音乐,刻意营造出一种扭曲的“融洽”氛围。

维克托坐在国家宫,阅读着卡萨雷送来的最新报告,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基层的控制体系必须强化,保长们要给他们一点甜头,比如优先供应一些紧俏物资,让他们切实感受到合作的好处。”

维克托对卡萨雷指示道,“医疗和教育要跟上,告诉我们的德州资本,让他们出钱,成立几个基金会,资助那些合作者的孩子去墨西哥城或者我们的大学读书,我们要培养下一代亲墨西哥的德州精英。”

“明白,老大,已经在筛选名单了。”卡萨雷点头应道。

“抵抗力量转入地下了,但还没根除。”维克托敲了敲桌子,“尤其是那些毒贩和极端白人分子,他们不会甘心,情报工作不能松,要持续施压,让他们内部自己崩溃。”

“是,我们已经策反了几个低级别的头目,正在顺藤摸瓜。”

“很好。”

维克托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北方。

“给小布殊先生准备的舞台差不多搭好了,等他来的时候,我要让他看到一个平静的德州,一个正在恢复的德州,让他明白,一切反抗都是徒劳,坐下来谈,接受现实,是他唯一的选择。”

“拉美的太阳就只有一个。”

……

第691章:昂撒关陇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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