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嘘~这玩意不是人
“得，又让你小子给蒙了！”
摄像大哥无奈点头，提前做起了心理准备。
“那下午这段时间你打算干啥去？”
“下午上节课，晚上吃完饭去做兼职。”张凡想了想说道。
“行吧……”
“……”
离开工地后，三人打车回到南城科技大学。
张凡的舍友早就做好了上课的准备，提前带好东西，在校门口接上张凡，一同前往教室。
因为直播爆火的缘故，张凡这两天在学校的人气也只是居高不下，校园墙上也总是出现和他有关的小作文。
听说张凡要回来上课，不少人围追堵截，想和张凡做些互动。
而张凡的舍友们也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并且做足了准备，各种骚操作不断出现。
在三人的‘掩护’下，张凡哭笑不得的来到教室。
这是一节高数课。
随着老师认真讲课，同学们聚精会神听了起来。
直播间内的观众开始慢慢减少，剩下除了能听进课的网友之外，剩下的网友都在讨论一个关键的问题。
张凡学的这么杂，兼职还那么多，他是怎么考上大学的？
他现在手上掌握的冷门手艺，在学习上绝对花费了不少功夫，那他还哪来的时间去学习？
是天赋异禀？还是说……现在学校已经开始招收这方面的特长生了？
直播间的气氛渐渐平静，但出走的网友们可就没那么淡定了。
“晚上千万别迟到，张同学要直播赶尸！”
“老板，今天晚上我不加班了，我老婆要生了。”
“传下去，张凡晚上要大战外星人！都来直播间观看！”
“……”
抖鹰平台更是专门为张凡出了一场直播预告，二十分分钟预约人数就突破一万。
很快，张凡晚上要赶尸的消息便传遍全网，无孔不入的营销号加班加点，各种魔改消息全网乱飞。
同时，平民楷模直播间今天发生的事情，热度也开始逐渐上升。
《不是医院看不起，而是算命更有性价比，给他一张八卦图，他连瘤子都能摸出来，华佗听了流泪，扁鹊看了崩溃，五星上将麦克……》
《赊刀人重出江湖，四十年前的一把菜刀，究竟能引起多大轰动？》
《气抖冷，孩子不是亲生的就不养活了？我们女人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老南城火锅集体停业，百川集团工地出现重大事故，李百川或将破产！》
《……》
……
傍晚四点半。
南城安全局。
刘军看着死者徐媚娘的尸检报告陷入了沉思。
按照法医的说法，死者的死亡时间在四十到四十五天。
头部明显有钝器打击痕迹，死亡原因是颅内出血，初步判断为意外杀人。
也就是说，死者的第一死亡现场，和切割机可能并没有太大关系。
而在死者身上，法医也是提取到了少量的牛肉纤维。
刘军推测，可能是凶手在意外杀人后，将尸体进行分解，而后藏尸工地，以此来掩盖罪行。
最重要的一条信息，法医在死者体内发现了少量精斑。
经过数据库对比，精斑来自南城著名商人李百川，也就是高架项目的幕后老板。
得到这份尸检，刘军已经几乎锁定了嫌疑人的身份。
李百川嫌疑最大，其他有嫌疑的则是百川集团工地上的一些负责人。
另外，警方下午还接到报警，有人在湖面上发现了一具尸体，死亡原因为溺水，死者正是高架项目工地的上一个负责人。
根据死者妻子的口述，死者是在半月前出差办事，后来就一直没联系上。
警方从死者的手机上提取数据，从活动轨迹判断，死者很大概率是意外溺水身亡。
而这些，也全都和张凡今天所说的话对上了。
在他的银行账户上，还有一笔来自李百川的汇款，时间刚好是徐媚娘死亡的那段时间。
掌握了一定的证据后，刘军当即就上门传唤了一批相关人员。
工地上一共来了七个，而在去医院寻找李百川时，刘军却是得到了他提前出院的消息。
本就对他怀疑最大，刘军当即开始寻找李百川的下落。
最终，在同事的配合下，南城安全局在高速路口将李百川成功抓获。
严格审问的同时，刘军调查了李百川近两个月的消费记录和活动轨迹，同时调查了他的社会关系。
从交易数据来看，徐媚娘和李百川并没有进行过任何交易。
但，通过聊天记录，刘军却是发现了一条让他始料未及的消息。
李百川和徐媚娘，居然是情人关系！
没错，这两个男人，聊天十分暧昧。
从聊天记录里看，二人每个月最少有四次开房记录。
发现这条消息的时候，刘军整个人都懵了，有钱人的世界果然无法想象。
他原本以为，徐媚娘男扮女装，只是想通过特殊手段非法获利。
万万没想到，这一切……居然都是他本人的癖好。
至于李百川，就更奇葩了。
好歹也是南城有头有脸的大富豪，老婆还是比他小十几岁的极品美女，居然还能做出这种无法理解的事情。
有了这条证据，刘军第二次审问李百川时主动了不少。
一番审讯后，李百川一切都交代了。
原来，李百川和徐媚娘一年前就确定了情人关系。
但在某一天晚上，李百川在手机上，发现了徐媚娘偷偷做兼职的事情。
对于这种出轨行为，李百川表示完全不能容忍，二人当即吵的不可开交。
一怒之下，李百川用花瓶把徐媚娘给砸晕了。
等他清醒过来之后，徐媚娘已经彻底没气了。
身后，李百川为了掩盖罪行，提前支开屠宰场的所有员工，又给工地放了假，临时雇佣了两个会灌水泥的工人。
趁着夜色，李百川将尸体分割，而后藏尸于工地。
到这里，刘军彻底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不过对于上一任工地负责人的事，李百川却表示毫不知情。
他给的那笔钱，只是封口费，当天晚上只有他和那两个临时工在场。
通过转账记录，刘军锁定了临时工的信息，接着便派出小组人员前去传唤。
当刘军问李百川还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时候，李百川却是一口咬住了张凡。
“领导，这些事其实跟我没太大关系，一切都是张凡暗中操控的，就是因为我赖掉了他二大爷赊给我家的刀，否则的话，我根本不可能被抓起来！”
办公桌上，刘军脑海里不断回响着这句话。
虽然当时刘军厉声呵斥了李百川一顿，但他全并没有完全不当回事。
当然，刘军心里有一点很清楚。
李百川能有今天，完全都是他咎由自取，这点和张凡绝对没有任何关系。
无论是失手杀人，还是毁尸灭迹，这一切都是他自己自己干出来的。
而他的杀人动机，也是因为个人癖好和情感问题，这和张凡扯不上关系。
至于他说张凡去他店里收账，那也是今天早上才发生的事，而李百川杀人藏尸，都是一个多月前了。
然而，真正让刘军疑惑的，也恰恰是在这赊刀上。
早上拒绝的，中午火锅店就倒了，下午工地出事，天还没黑人抓进来了，证据也一条不落。
虽然事情是李百川做的，但这死者可是张凡发现的，同时他还提供了很关键的线索。
那么……李百川的被捕，会不会是赊刀人的报复呢？
如果不是张凡，他或许还会逍遥法外一段时间？
可，如果李百川毫不犹豫的将钱交给张凡，是不是就算如约履行约定。
那么，按照张凡的说法，李百川以后还会一路长虹。
可他杀人犯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难道赊刀人会帮他们掩盖真相？
还是说，这一切，都会埋于尘土，永远都不会被人发现？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赊刀人这个职业，对社会来说可就有点危险了。
总不可能……赊刀人提前就能预判李百川的决定，然后提前防止他犯下大错？
假如李百川今天会同意，那张凡的二大爷，会在四十多天前，就拦下他杀人的想法吗？
不行不行……以后还是得多盯着点张凡……
沉思了片刻，刘军只感觉脑瓜子生疼。
喝了几口水缓了缓，他拿着结果去找萧山，同时准备提个想法，这段时间自己就专门跟着张凡了。
……
晚上六点。
张凡一行人在食堂吃饭，准备出发前往赶尸起点。
通过这两天的锻炼，以及张凡的提前通知，摄像大哥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今天只吃了个半饱。
七点半，三人准时出发。
节目组早就派人将一辆车送到了校门口，主持人小马接过钥匙，兼职担任了这次的司机。
随着车子发动，张凡告知目的地后，这场在网上‘声势浩大’的赶尸兼职正式开始。
抖鹰平台为预言过的网友推送消息，早就准备好的网友一窝蜂涌了进来，整个直播间很快又热闹了起来。
【来了来了！我来看赶尸了！】
【话说，张凡同学这次的兼职，在警局备过案吗？】
【这大晚上的，万一遇上个路人，不得给人家吓出心理阴影啊？】
【张同学，你可得记清路啊，别半路上让顾客提醒你。】
【我有个问题，民国时期的人，就算活七十岁，现在应该已经骨化了吧？】
【说不定人家打了防腐呢，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
一小时后，小马将车停在了一条土路上，右手边是一座十几米高的小荒山，山下则是一座荒废多年的小山村。
“张凡同学，就是这里吗？”
“差不多。”
下车后，张凡从兜里掏出两张符纸，快速折叠后，分别递给摄像大哥和小马。
“这是我家祖传的护身符，你们装上。”
“虽说尸体不会伤人，但路上可不好说。”
“几十年的尸体，煞气很重的，可能会引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你们路上要是有哪里不舒服，及时跟我说。”
接过张凡的护身符，摄像大哥神情有些惶恐。
来之前，他本以为赶尸就是把尸体运到指定地点，没想到里面还有这种说法。
都说女鬼喜欢找异性加害，下马没事，张凡又不怕，那遭殃的可就只有自己了啊！
这荒山野岭的……肯定有危险啊！
“张凡老弟，你这符……好使吗？”
“你放心吧，肯定好使，再说了，有我在你怕啥。”
张凡肯定点头，又提醒道：
“现在咱们去找尸体的位置，如果路上听见有人叫你名字，不要回头，这山上不干净。”
“不……不干净……老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摄像大哥身体一僵，感觉有阴风在往身体里钻。
“不干净，就是有其他东西，可能和村子里一些习俗有关。”张凡解释道。
“这这……老弟，我不会下不来吧……”
“要不，你在下面等我呢？”
“嗯……不行，我必须跟你走一起！”
犹豫再三，摄像大哥还是决定跟上张凡，落单太容易被抓了。
“走吧，没事的。”
简单聊了两句后，张凡带队上了山。
相比古墓那座山，这座山头可就小多了，但在夜幕下却显得格外荒寂。
荒草枯叶很久没人清理，从秋天一直堆积到现在。
三人走在弯曲起伏的小道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前方一片漆黑，也不知通往何处。
阵阵风吹过，发出阴森的嘶鸣声。
摄像大哥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老……老弟，还有多远啊？”
“快到了，这次省事，顾客被安葬过，这地方几十年也没什么大变动，否则咱寻尸还得费好大功夫。”
“看见那个树了没，就是那儿了。”
“啊？人家都已经安葬了！”摄像大哥诧异道：
“那咱这……不会算是盗墓吧？家属同意吗？”
“不算，死者都同意了，咋能算盗墓呢，我又不动她东西，这村里早就没人了，估计也没啥家属。”
二人交谈间，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愤怒的怒吼。
“你放屁，老子可不同意！”
闻声，三人顿时停下脚步，寻声望去。
只见，一骨瘦如柴的老汉坐在石头旁边，守着墓碑，肩上还扛着一把锄头。
摄像大哥内心一惊，慌慌张张的开口：“大爷，这是你老伴的……”
话说到一半，张凡忽然捂住了他的嘴：“嘘~这玩意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