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工地帮忙，你发现了碎尸案？
“解铃还须系铃人……”
闻言，王桥面露思索。
现在看来，自己来之前，工地上很大概率偷偷打过生桩。
但上一个总工已经凉了，张凡既然还能说出这句话，说明这系铃人并非是他。
不是他，那这系铃人又会是谁？
是被打进地下的死人？
死人身上好像没有什么突破口。
那……是这山上的桐树？
自己总不能把树砍了吧，种树的人好像也早凉了。
除了这两样，张凡还提到的，就是河里看不见摸不着的龙王，自己肯定干不过。
沉思了片刻，王桥疑惑道：
“小兄弟，我实在想不明白，可否明示？”
“问题就出在这生桩上。”
张凡解释道：“不管最终打成的是什么桩，无论外面有多少影响因素，但都必须有这活人为主，生桩才能形成。”
“可是……这打桩的和当桩的全死了，我就是找见也没办法啊。”
王桥神色焦灼，此事关乎到自己的生命安全，他不得不重视张凡的每一句话。
“谁告诉你打桩的已经嘎了，他就是个替死鬼而已。”
张凡双眼微眯，低头看向垫层，沉声道：
“我观此处怨气滔天，死者绝非自愿当桩，若能化开此怨，做法将其超度冤魂，这破命桩便不攻自破。”
“超度亡魂？”
王桥微微一愣，忽然眼前一亮：“小兄弟，你不是也会点道术吗？这超度亡魂对你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能否麻烦你……”
不等他把话说完，张凡打断道：
“人家冤死的，冤情未平我就强行超度，我还要不要点脸了？”
“这……”
王桥一时语塞。
大哥，你要脸，我不要脸。
这冤魂要是超度不了，我可就成下一个冤魂了啊！
都说怨鬼害人，这替天行道的好事，还用我求你吗？
等他伸完冤，我这小命估计都没了。
等等……冤情……
想到这里，王桥忽然眼前一亮：
“小兄弟，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冤情解开，你就可以出手帮忙？”
“当然不行。”
“还不行？还差啥啊？”
“差钱，你找我帮忙，不给钱能行吗？”
“害，兄弟你放心，只要能保住命，钱不是问题，你说多少就多少！”
王桥毫不犹豫便答应了张凡的要求。
毕竟人要是没了，再多的钱也是白费。
“小兄弟，你说吧，现在我该怎么办？”
“肯定是得先把尸体挖出来。”张凡不假思索道：“等什么时候找到幕后决策人，他伏法之后，死者身上的怨气才能消散。”
“要挖出来啊……好，我马上叫人挖！”
王桥面露思索，但很快便做出决定。
虽说这地下桩体浇灌了足有三十米，消耗了不少人力物力。
但如果事情解决不了，自己性命不保不说，后续再换人也照样修不起来，而且可能还会搭上人命。
无论如何，今天这地柱都得挖出不行。
而自己作为工地一把手，哪怕只是修建不顺，也有权利挖出来重修，完全没必要向上面报备，况且秦主任就在旁边站着，也一句话没说。
“开工开工，把挖机和吊车开过来。”
王桥在对讲机里招呼了一声。
不到十分钟，挖机和吊机便开了过来。
在王桥的指挥下，挖机师傅将垫层附近挖空，几位工人按照指令下去作业，要为吊机提供一个可以拖拽的起吊点。
直播间内，网友们听到张凡的说法也是议论纷纷。
【冤死？我还以为是工地花大价钱买的命呢，这也太可恶了吧？】
【还要超度亡魂消除怨气？这世上真有冤魂吗？】
【张凡同学对生桩这么懂，他以前不会真打过吧？】
【这还用问吗，没听张凡说吗，解铃还须系铃人，这难题不就是他破解的，所以打桩的人其实就是他！要不然他为啥一口咬定下面有死人？】
【哥们你这理解能力没谁了，没你事，你玩去吧。】
【开挖了，我就想知道这地底下到底有没有尸体，要是没有，张同学可就尴尬了！】
【你放心，张同学神通广大，就算没有也能给你变一个出来，我还是比较好奇，是哪个丧良心的把人家灌下面了？】
【听说地笼装好四小时内必须浇筑，不会是因为时间问题吧？】
【……】
直播画面中，工人们熟练的一番操作后，吊机已经开始运作。
这时，沉默许久的秦主任看向张凡，缓缓开口：
“小张同志，能确定这下面有受害者？”
“不会错的。”
得到张凡肯定答案，秦主任脸上露出思索。
地下有没有尸体，死者身份，凶手是谁，这都是大问题。
按照张凡的说法，一切的缘由都在这具尸体上。
也就是说，尸体被移除之后，这高架可能就能修起来了。
虽然事关人命，但他相信负责任的警察同事一定能彻查清楚。
但从检验尸体，到锁定嫌疑人，光这个过程就需要很久。
工期，已经不能再拖延了，要是等冤案化解之后再动工……不得等到猴年马月？
有些冤案，甚至要花好几年的时间才能破解，其中更是有几十年毫无线索的悬案。
沉思了片刻，秦主任迟疑道：“小张同志，这高架，必须等冤案破解之后才能动工吗？”
“我的意思是说，在不影响警方办案的情况下……”
“你看，又急。”
张凡打断道：“能打不能打，就看你们敢不敢了。”
“桩打亡魂魂，不打肉身，本来怨气就重，尸体运走再动工，那怨气可就彻底压不住了。”
闻言，秦主任瞬间收起了一切想法，脸色微红，羞愧道：
“好吧……是我着急了，人命关天，不该想这么多……其实我就是问一句，没别的意思。”
“我懂，我懂。”
“……”
三十分钟后。
一根三十长水泥柱，被分成两节，放在一块平地上。
工人们此时皆是小声泛起嘀咕。
“真怪啊，下面好好的，上面修一次塌一次。”
“谁知道呢，看来这料子也没问题啊。”
“管他呢，反正修一天我就赚一天钱。”
“……”
“好了，大家都让开，让小张师父看一看到底怎么回事。”
王桥招呼了一声，工人们迅速腾开位置。
众人快步来到泥柱旁，王桥从仔细观察，疑惑道：“小兄弟，这要是把竹子碎开，怕是会破坏尸体啊，这么长……也不知道在何处。”
“这个简单，我有办法。”
张凡向前靠了一步，而后从身上拿出一根香。
点燃后，张凡将香头对着泥柱，一步步缓缓移动，观察香烟飘动的方向。
大约走了七八米后，张凡停下脚步。
“就是这儿了，小心点打开。”
“好。”
王桥迅速安排了几个工人过去作业。
至于准确性，并不重要，最多也就是多麻烦几次，而且张凡这手法看起来还挺专业。
……
一顿敲砸过后，工人忽然发出一阵惊呼：
“妈呀，这里面咋有个人！”
半个手掌显露在外，工人瞬间被吓得瘫倒在地。
铁锤不小心碰撞在手掌上，顿时飞了出来。
现场所有人皆是一惊。
下意识后退，而后又迅速围了过去。
只见，一只短手掉落在地，已经毫无血色。
“断了？！”
王桥眉头紧锁，当即判断到这可能是一具碎尸。
因为就算有人不小心被遗忘在里面，尸体也肯定是完整的！
打生桩，也从来没有打碎尸的说法，这里面问题大了！
怪不得张凡说怨气滔天！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王桥催促道：
“继续，全部打开！”
“这……”
工人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靠近半步，更别说上锤了。
“一千块，谁能把这水泥破开，一千块现金！”
“额……”
“三千！”
“一万！”
“这么多？”
事关自己的性命，王桥不断加大筹码。
张凡听后两眼放光，一个箭步上去就抄起了地上的铁锤，蚊子再小也是肉。
“这钱我要了！”
“砰！”
铁锤挥出，沉闷的声音响起。
“咔嚓咔嚓~”
下一刻，泥柱顿时四分五裂。
大大小小的尸块暴露在众人视线当中，所有人内心一怔。
碎尸！
水泥柱里居然藏着一具碎尸！
而这些尸块集中在一处地方，显然和意外沾不上半点关系！
死者的死因，多半是人为导致！
看到这一幕，直播间网友也是一阵惶恐：
【我去，还真有一具尸体，但怎么是碎开的？】
【这人不会是不小心掉进搅拌机里了吧？】
【咋可能，掉搅拌机里能全堆在一块？一定是故意杀人！】
【我滴妈，尸体封在这里面，要不是张同学，估计永远都不会有人发现！】
【太残忍了吧，怪不得高架修不起来！】
【张凡同学，你这可真是跟工人抢饭吃啊，不过有一说一你这锤技真6】
【张凡同学在干嘛？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
正当所有人震惊之时，张凡已经蹲下身子，一点一点拼凑起尸体。
围观之人脸色皆是无比狰狞，光是看到这些碎尸就觉得毛骨悚然，现在更是连眼睛都睁不开。
而张凡背后，节目组二人早就受过专业训练，现在表现还算良好。
摄像大哥稳如老狗，除了心里有点发毛，摄像机是一点都不带晃的。
主持人小马则是当即就拨通了报警电话。
……
十分钟后。
一具完整的尸体已经被张凡拼凑而出。
此时，王桥也已经召集了所有队长，领到尸体旁让他们辨认，这些人胆子还算大些。
仔细辨认过后，很快众人便给出结论
“王总，没见过，这不是我手底下的人。”
“我也没见过，咱工地怎么会出现尸体？”
“当时灌水泥的时候我不在班上，那人已经离职了。”
“……”
“行，你们去把工地门关上，所有参与作业的全都叫过来，警察估计马上就到。”
几人给出一致结论，全都对死者毫无印象。
王桥走到张凡身后，皱着眉头理论分析道：
“小兄弟，按照我多年的工地经验，这尸体绝对不是被搅泥机打碎的，因为尸块密集，像是水泥浇灌到一半，停下之后藏的尸体，说明这件事，是我前任刻意为之。”
“没错。”
张凡点头道：“那你觉得，除了搅泥机，你们工地上还有什么东西能把尸体切碎？”
“除了搅泥机……那就是切肉机了。”
王桥想了想说道：“现在切割牛羊肉，好像都有专门的机器，不过这东西我们工地上肯定没有。”
“工地没有，但你们老板有啊，他可是了不起的餐饮大亨呢。”张凡意有所指道。
“我们老板？”
王桥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否决道：“不可能，老板压根就没来过工地，顶多就是打电话催一催。”
“对了，出这么大事我还没给他汇报呢。”
王桥忽然想到什么，连忙拨通老板电话。
然而，手机提示却提示他，对方手机已关机。
这让王桥顿时困惑不已，老板人都住院了，手机还会关机，难道是忘带充电器了？
“我们老板好像在忙……”
王桥有些尴尬的看向张凡，但内心已经产生了别样的想法。
刚听说张凡要来的时候，老板就怒吼滔天，结果马上张凡就在工地发现了尸体。
要说老板一点东西都不知道……他是不信的。
但在他看来，老板和这件事件应该没有直接关系。
毕竟李百川现在家大业大，也没听说有什么仇家，犯不上自毁前途。
“不急，等警察来了慢慢查呗，你记得把那一万块钱给我就行。”
张凡面无表情，看向秦主任道：
“领导，我看这工地一时半会也没法动工，要不我先走？”
“别啊！”王桥强大道：
“兄弟，你走了工地可就没人坐镇了！我这小命不保啊！”
“这样，我个人再给你拿一笔钱，你往这儿多待会儿。”
张凡面无表情：“行吧，其实钱不钱的也无所谓，主要是怕你们心慌。”
……
又过了二十分钟，两辆警车开进工地。
警察们迅速下车，很快便将工地封锁，暂不允许出入。
一年轻警员仔细观察尸体，眉头紧蹙又有些惊讶：
“师父，这死者有点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