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赊刀人的帐你也敢赖？
“没错，我二大爷的确是个赊刀人，不过家里人都说他是破卖刀的。”
张凡微微点头。
“好家伙，老弟，你这二大爷够神秘的啊！”
得到张凡的确认，摄像大哥顿时一脸激动，直播间弹幕也是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嗯？赊刀人重出江湖？还真有这种职业存在？】
【赊刀人其实就是一种商业卖刀模式。】
【等等，我有个问题，赊刀人一辈子能赚够一个亿吗？】
【我家小时候还真来过一次赊刀人，说是米家涨了就来收钱，但是几十年来也没见过。】
【还有一种说法，赊刀人赊刀其实是借走了你的气运，所以最好别赊！】
【听说赊刀人出现必有大灾？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
弹幕快速滚动，网友们对赊刀人这一职业有着不同的看法，但都有一个同样的疑问。
张凡他二大爷赊刀的时候，定的收钱条件是什么。
因为赊刀人在赊刀的时候，一般很少按照时间来定，往往都会预言一件事情。
比如米价上涨，肉价下调，大灾大难之类的前提。
直播画面中，对赊刀人略懂一二的摄像大哥替网友们问出了这个问题：
“张凡老弟，听说赊刀人有赊刀人的规矩，赊刀的时候都会定个收钱的条件，你知道你二大爷当时定的是啥吗？居然能过了四十年才回收。”
“当然。”
张凡点头道：“当时赊给这个人的时候，我二大爷说的是，羊过千，牛过万，娶个媳妇几十万，现在应该差不多都到了吧？”
“羊过千……牛过万……娶个媳妇几十万……”
摄像大哥自言自语的重复了一遍，脑子里快速回忆了起来。
虽然他今年才三十多岁，但也听老人说过以前的物价。
四十年前……好像三百多块就能买下一只大黄牛。
至于当时娶媳妇的彩礼，那就更少了。
听说爷爷跟奶奶结婚的时候，彩礼就是半袋粮食，老爸跟老妈结婚的时候也就是一千块钱讨了个喜头。
至于现在……几十万好像还不太够……
想到这里，摄像大哥内心微微震动。
张凡这二大爷，预测的还真挺准！
不过物价膨胀，这也是早晚的事情，再过几十年，说不定一头牛都卖到十万块了。
这样看来，赊刀人只要能记得住，这生意也是稳赚不赔的。
正当摄像大哥沉思之时。
张凡又补充了一句。
“对了，还有个附加条件。”
“买刀的人，算上他的子孙后代，要宰够五百头牛，两千只羊，这时候我们才要上门收钱。”
摄像大哥恍然大悟：“我就说嘛，通货膨胀是必然的……等等，多少头牛？”
“老弟，你没记错吧？五百头牛，两千只羊？”
摄像大哥面露诧异，“他们家已经凑够了？”
张凡微笑道：
“没错，他们家开了好多火锅店，要不然我二大爷也不会赊出去，这老登就没有收不回来的刀。”
“嗷~这样就对上了。”
摄像大哥再次顿悟，但很快就再次陷入震惊。
张凡的二大爷，就没有收不回来的刀？
岂不是说……他每次的预言都能够验证？
如果四十年前这家人就是开火锅店的，那还说得过去。
如果四十年前，这家人并没有做餐饮生意，那岂不是张凡二大爷提前预测到了？
这时，主持人小马也是问出了内心的疑问。
“张同学，收一把刀，应该赚不了多少钱吧？”
“四十年，这付出的时间成本是不是太多了？虽然看起来好像赚了，但其实……当时的铁要比现在值钱吧？”
“你二大爷要是只卖刀，得卖多少把才能赚够一百万？”
“小马，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
摄像大哥打断道：
“能赊40年，还外加那么多牛羊的前提条件，收的可就不是只有一把刀钱了！”
“而且，那家人收了刀，同时也是收了张凡他二大爷的帮助。”
“没错。”
张凡点头道：“我这次上门，要带走他百分之三十的存款，固定财产我们不收。”
“百分之三十？”
小马愣了一下。
这怎么可能，就一把刀而已，人家咋可能把百分之三十的存款给你。
按照张凡刚才的说法，人家已经卖了那么多，那家人现在保守估计也有大几十的存款了。
用百分之三十的存款，去买一把四十年前的刀？
别说百分之三十了，能给你一千块钱就不错了！
想了想，小马迟疑道：“张同学，这么大比例，人家可能不会给吧？”
这句话说出口，网友纷纷表示赞同。
【就是啊！虽说四十年前，但也不可能给你那么多！】
【百分之三十，抢钱呢？】
【我知道你们很急，但是先别急，这里面有说法的。】
博古通今：【没错，我来给大家科普一下，赊刀人分两种，有一种是借着赊刀人的名义赚钱，还有一种，就是张凡二大爷这种！
真正的赊刀人，可不光是为了卖刀，铁口断生死，神算定乾坤，但凡是赊刀人说过的话，几乎全都灵验了！
收了赊刀人的刀，就相当于得到了赊刀人的帮助，从此气运长虹，他敢跟你要百分之三十的财富，就说明他在背后帮了你百分之七十！
气运贷款知道吧？和花呗一个道理，用了就得还！】
【糙？又是你，别装懂哥了行不行！】
【说得好，老子明天就去卖刀！】
【……】
面对众人的疑问，张凡淡淡一笑。
“约定好的事情，反悔可没那么容易。”
“好吧……我不太懂。”
小马点了点头，“张同学，那今天，是去哪里收刀？”
张凡：“老南城火锅店，老板应该刚好在店里检查。”
“老南城火锅店？”
小马愣了一下。
老南城火锅店可是南城火锅界的扛把子，在全国都有一定的名号，她自然是听说过的。
在南城，只要有商业楼的地方，就绝对有老南城火锅的存在。
不光在南城，全国上下，老南城火锅足足开了三百多家分店，据说光加盟费一年就要四十万！
而老南城火锅店的老板，更是南城有名的餐饮大亨。
接手了父亲的火锅店后，他又做了粤菜川菜日料烧烤，大大小小的店开了有上百家。
而在五年前，老板也是跳出餐饮圈，在珠宝界各种乱杀，后来又建了几家工厂，现在已经是南城排得上号的大富豪了！
这种级别的大佬，你上门收人家百分之三十的财富？
抛去固定资产，现金怎么说也得有个上千万了，这还是保守估计。
百分之三十，人家怎么可能会给你！
如果一个人有十块钱，那他全给你都说不定。
但是一千万的话……想都别想了。
同样，网友们也是惊讶不已，在南城网友的介绍下，很快大家就知道了火锅店老板的实力。
【别问了，上次百万寻狗启事的李老板知道吧？火锅店就是他开的！】
【别想了，这么大老板，估计理都不会理你！】
【你们可能不知道，这火锅店老板是我们南城富豪榜上的。】
【话说，这么大老板应该连面都见不上吧？】
【那不一定，老板每月都会去火锅店总店视察，说是不忘初心。】
【看来张同学这波钱，不好收啊，怪不得二大爷几个亿资产还靠张凡养活，因为根本要不出来！】
【……】
一番讨论之后，网友们对张凡这次收钱的结果，已经下了绝对性定论。
……
二十分钟后。
张凡三人在路边下车。
抬头看见的，是‘老南城火锅’的金字招牌。
大门上方高挂着一幅大红灯笼，整体装修为国潮风，多采用红色墙漆。
三人推门走进火锅店，此时才刚十点，店里还没什么顾客，但新鲜的小料已经备好。
服务员们各个精神饱满，显然对店里的生意并不发愁。
“您好，咱几个人，现在要用餐吗？”
刚进门，服务员便热情的迎了上来。
“我找你们老板。”
张凡回应了一句，而后径直走向后厨。
“先生，我们老板今天不在。”
见状，服务员连忙追了上去，因为老板特地交代过，店里不需要探店博主帮忙。
张凡被拦下，对着后厨大喊道：“李百川，出来！”
“谁？”
不多时，后厨走出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他仔细盯了张凡一眼，很快便认了出来。
“张凡兄弟，你们节目组怎么来我这儿了？随便吃啊，我请客！”
“快，把咱家的招牌都上一遍。”
“不用了，今天不吃饭，有事找你。”张凡打断道。
“有事找我？”
老板愣了一下，而后点头道：“可以，走咱们去二楼包间。”
“张凡兄弟，上次你帮我找狗的事情我还没感谢你呢，就是可恨那个王富贵，把我狗子牙全给拔了。”
“我那也是赶巧了，不过你这狗也活不了几天了。”
“害，这我知道，张凡兄弟，别说这晦气话。”
“……”
谈话间，二人已经来到了二楼的包厢里。
几人落座后，李百川率先客套了起来：“张凡兄弟，你说吧，找我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开口，老哥我能帮就帮，不过可能要麻烦你帮我算一卦。”
“最近我看好一个地方，准备在开家新店。”
“算卦的事先不说。”
张凡摆手打断，开门见山道：
“四十年前，你老爹在东巷赊了一把刀，这事你应该知道吧？”
“刀？”
李百川面露思索，迟疑道：
“好像听他说过一次，我家老爷子当时开火锅店用的就是那把刀。”
说到这里，李百川忽然意识到什么，猜测道：
“张凡兄弟，你……不会是来收刀的吧？”
“没错，这把刀是我二大爷赊出去的，现在他老人家腿脚不方便，让我来收一下，当时约定好的是四十年，现在已经到时间了。”
“嗷……这样啊……”
李百川点了点头，脸上微微有些不悦。
这两天，他也对张凡的事情略有耳闻，也是打心底里想要结交一下。
毕竟这种懂玄学的大师，可遇不可求。
没想到，这小子主动找上自己，还是为了钱。
四十年前的事，这谁说得清啊？
罢了，就当是打发阿猫阿狗了。
想了想，李百川微笑道：
“没问题，当年要不是这把刀，我们家这火锅店说不定还开不起来呢，这把刀现在多少钱了？”
“这样吧，我给你两千块，足够你买十吧了，你觉得呢？”
“你说的没错，没有这把刀，火锅店真开不起来。”
“啊？”
李百川说了句客套话，没想到张凡居然当真了。
我家火锅店能开起来，靠的是两代人的勤劳，跟你有个屁的关系？
说白了，你不是想多要点钱吗？
要是开了这个例子，以后谁都来管我要一笔，那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想清楚后，李百川收起了生意场上的客套话。
“张凡兄弟，明人不说暗话，当年确实是我家老爷子赊了你家的刀，我们李家从来不欠别人的，你觉得给多少合适？”
“六百万。”张凡不假思索道。
“多少？六百万？你抢钱啊？没有！”
李百川脸色一沉，当下就拒绝了张凡。
开什么玩笑，一把破刀，你跟我要六百万，金刀也不值这么多钱吧？
前两天刚投资了一个生意，现在卡里总共就两千万，你这是直接跟我要走百分之三十！
跟你客气一下，你还真敢狮子大开口！
贪得无厌！
“李老板，这价，是当年两位老爷子商量好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想好了，没有就是没有。”
李百川一脸嫌弃的摇头，六百万买你这把破刀，除非我脑子坏了。
本来还想你要是说三五千，我可能一高兴就出了。
六百万，门都没有。
见对方态度恶劣，张凡也不着急。
毕竟这是六百万，不是六百块，放谁身上都接受不了。
不过，二大爷当年就是这样定下的，自己也只能按规矩办事。
“李老板，赊刀人的账最好还是不要赖，我劝你回去和老爷子商量一下，明天再回复我也可以。”
“不用！”
李百川摇头道：“我家老爷子现在已经傻了，以前的事他什么也记不得，现在一切由我定夺。”
“赊刀这事他跟我说过，说要付给你们百分之三十的存款，但现在钱都在我名下，你们要钱，找老头要去。”
“还有，要不是你给王富贵算命，他能知道我家狗子有金牙，我家狗子能出事？”
“对了，你们那把破刀现在还在厨房放着呢，我现在去给你拿过来。”
“不必了。”
听完李百川这番话，张凡感觉已经没必要在谈下去了。
他站起身子，眯眼看向李百川：
“李老板，赖赊刀人的账，后果自负。”
“对了，你们家那条狗，现在能多活几天了。”
“我知道了，请便吧。”
李百川摆了摆手，一脸无语。
动不动拿狗子说事，刚进门的时候说狗子没几天了，现在又说能多活几天。
咋地，这狗子能替我挡命啊？
还后果自负，吓唬谁啊！
这帮人，就是喜欢故弄玄虚！
“有缘再见。”
留下四个字，张凡便带着节目组离开了火锅店。
小马跟张凡并排走着，小声问道：
“张同学，这钱……是不是要的有点太多了？”
“这不是多少钱的事，如果他当年不同意，这刀自然也赊不给他，可能他们家当时也没想到，我二大爷当年的预言能实现吧。”
“不过既然实现了，那这钱，自然会回到我二大爷手里，无非就是途径不同而已。”
听完张凡这番话，小马脑子里瞬间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嗯……张同学，你不会打算去抢吧？”
“那不至于，又不是我赊出去的刀。”
张凡笑了笑，似乎完全不在意刚才的挫败。
而直播间内，网友们却是对这件事各执一词。
【早就料到了，这哪是收账，这明明是抢钱。】
【有一说一，虽然价有点高，但这是提前约定好的啊。】
【约定好的，有合同吗？我还说中了彩票分我兄弟一半，真中了我请他吃两顿饭就不错了！】
【兄弟们，赊刀人的刀，要么不拿，要么别赖，真不开玩笑！】
【你们猜，张同学为啥老拿狗子说事？是不是有啥说法？】
【……】
与此同时。
老南城火锅店总店。
李百川好不容易把火压下去，出包间就听到了后厨的叫喊：
“老板，咱家的镇店宝刀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