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人确实复杂
“你头晕，这么不胜酒力？”江知渺看着盛怀之，眼里的光闪亮亮的。
好似小朋友突然发现一个对方不如自己的地方，在向对方耀武扬威。
盛怀之望向江知渺，不明白江知渺莫名其妙的情绪，随口道：“嗯，江姑娘很能喝酒？”
江知渺想起前世自己尝的各种味道的果酒，突然有些想念，下意识舔了舔唇：“还行吧。”
她也就是偶尔当饮料喝。
“渺渺你若是喜欢，等我们出去可以给你买一些。”陆砚珩看着他们两个的模样觉得好笑。
他的真真切切的将江知渺的耀武扬威看明白了。
可盛怀之从未见过他向别人炫耀过什么，他的情绪一向很淡，好似没有情绪一般。
江知渺开心：“好！”
刚想接着道谢，就被陆砚笑着打断：“每日就你最客气，不许道谢。”
江知渺知道陆砚珩这是把她当自己人，觉得说谢谢太过于生疏，笑嘻嘻的答应下来：“哈哈，那我就不说了。”
翌日一早，江知渺少见的早起。
出门时，更好遇见已经晨练许久的林清鱼。
“渺渺，你去哪？”林清鱼见江知渺起了个大早，有些惊奇。
从前都不愿意早起，今日这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江知渺来到林清鱼身边，解释道：
“之前在周府，有个叫禾娘的人，让我帮她找女儿苗苗，昨日我听邱度说，阿起家的那个小姑娘就叫苗苗。”
林清鱼抬手帮江知渺理了下鬓角的碎发，温柔道：“昨日他找你就是为了这事？”
“嗯。”江知渺点头回应，又询问：“林姐姐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林清鱼刚想点头，又想起昨晚与师兄约好要去拜见邱老大。
他是一族族长，医术造诣极高，若是能请他来，许能治好师弟的顽疾。
她看着江知渺亮晶晶的眼睛，不好意思拒绝，想了想，“我今日有事。要不，让师弟陪你去吧？”
换个人陪，也算是陪了。
江知渺抬手准备摆手拒绝，让盛怀之陪她去，她还不如自己去呢。
只是这手抬起来了，拒绝的话还没说出来，身后就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嗓音：“那便我陪江姑娘去吧。”
僵在空中的手，怎么放都不对，江知渺脑中灵光一闪，一遍摆手一遍转身：“嗨，真巧，这都能遇见。”
盛怀之淡笑不语。
最终，江知渺在盛怀之意味深长的目光中，缓缓的放下了手。
江知渺：她刚刚在干什么！好想抽自己一巴掌，真尴尬……
林清鱼见师弟愿意陪江知渺同去，心中升起一团欣慰感来。
催促道：“那你们快去快回，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江知渺认命了，早知道她就不多嘴问，自己直接去了。
回头看了看心情好似还不错的大反派，今天好似吃错了药一样。
一路走到阿起家中，两人路上也没什么交谈，江知渺不说话，盛怀之也就自然而然保持沉默。
“你们这是，有什么事吗？”阿起看着门前的两人有些迟疑。
江知渺说明来意后，阿起却脸色为难。
江知渺：“怎么了？不方便吗？”
难道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见从前的父母，怕被抢走？
阿起苦着眉解释：“不是我不愿，重生的孩子们非人非妖，真正意义上还是死灵，他们离不开这村子，去不了阳间，否则于自身有损。”
江知渺：原来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那我能见见苗苗吗？”江知渺询问阿起的意思。
阿起点头，交代道：“这些孩子都服用过忘忧，新生前的大部分记忆都没有了，你与她交谈时……”
“明白。”
虽然阿起并没有往下说完，但江知渺明白对方的意思。
含蓄一些，不能让这些孩子内心受到二次伤害。
江知渺抬步走进屋中，可门外的盛怀之却并没有跟上。
阿起有些疑惑，这两人不是一起来的吗？
阿起感受到对面若有若无的压迫感，有些胆颤，这是妖骨子里对大妖的畏惧：“您想要什么？”
盛怀之眼神淡漠，瞥了一眼眼前的男子，“主仆蛊。”
“村中确有此蛊，但我这没有，这要到一定品级的医师，才有能力培养此蛊。”
盛怀之微微皱眉，好似有些不悦。
阿起的心随着盛怀之皱起的眉高高悬起，又慢慢平复。
但最终对方只是开口道：“哪里有。”
“这……邱度，那应该有。”阿起张口半天，最后挑了邱度这个倒霉蛋。
这也不怪他，村中养蛊人中就邱度年轻力壮，是他们村中的人人称道的天才。
最重要的是，邱度又与刚刚进屋那位姑娘熟悉，想来这几人不会为难他。
“邱度，又是他。”盛怀之嗤笑一声，没再说话。
阿起心想，果然熟悉，都认识。
只是这语气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屋外的阿起抓心挠肝，屋内的江知渺一颗心快要萌化了，被逗得哈哈大笑，这苗苗怎么这么可爱！
“姐姐，你知道一身花纹的蝴蝶吃胖了会变成什么吗？”苗苗看着江知渺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脸期待。
江知渺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到，瞎猜了一个：“胖蝴蝶。”
“不对哦，会变成发福蝶！”
“发福蝶。”江知渺一愣，随后发出阵阵笑声：“哈哈哈哈哈……”
不知盛怀之什么时候进来的，看着江知渺一脸莫名的，“笑什么？”
江知渺笑到停不下来，也不知道哪里好笑，就莫名其妙。
许久才平复下来，看着苗苗想要说正事：“噗，哈哈哈哈……”
苗苗也跟着一起笑：“姐姐哈哈哈哈……”
盛怀之：……
阿起：……
最后江知渺强行让自己停了下来，不去看苗苗，反而将盛怀之拉到一边：
“有没有什么能保护苗苗不受伤害，将她带去人间吗？”
盛怀之：“没有。”
得到肯定的回答，江知渺也不气馁，转头看向一边的阿起：“能不能让苗苗给她母亲写一封信？至少还能有个念想。”
阿起顿了顿，最终点头答应下来：“改日给你们。”
那是苗苗的亲生母亲，对苗苗的爱，不少于他。
江知渺和苗苗道别后就离开了。
盛怀之奇怪：“你为什么不提让她的母亲来此处看她？”
“因为人太过于复杂，且人性会变。”江知渺将心中的话和盘托出：“我答应了她，也做了力所能及的事，不欠她什么。”
“我不了解禾娘，不知道她是否也对妖带有偏见，不知道她会不会变，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将此处的事情说出去。但如果我偏信了她，可能会给这里带来许多的麻烦。”
【好感度加3，当前好感度38。】
盛怀之眼神晦暗，藏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声音低沉：
“人确实是个复杂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