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9:娶妻、生子、丧葬……
古月,失了蜜豆的无忧说什么也不肯入睡了,云染只好带她出门到处逛逛。中文網
「夫君,这古月可真不错,你瞧……」
嘭!
无忧话还没说完,一道残破的人影便砸了过来,无忧皱眉一望,脸色顿时温怒。
这不正是那守城的老修士吗?
「死老头儿!今天小爷打够了,明日再来教训你!」
这时,无忧才看清打人的是谁,一身青色长袍,不正是臻宝楼的标配吗?
「老头儿,时至今日你还会为臻宝楼说情吗?」她蹲下身子道。
听到熟悉的声音,老头儿立马摸索着站了起来,「原来是姑娘来了,这会儿子太阳刚落,倒是个赏古月的好时候。」他苦涩的笑道。
「老头儿,我缺一个守城的,不若你帮我这个忙好了。」不死城多一个人也不算多,更何况…他按照约定为自己寻来了荒兽目。
对,他空洞的眼眶里,正歪歪扭扭扣着两颗绿色的兽眼,不过,无忧明白,那也只是个装饰罢了。
「可……老身眼已瞎恐怕……」
「心不瞎就成,走吧,既成了本殿下的人,那就不能随意被欺负了。」说完便看向身边人,「对吧,夫君。」
「嗯,至司布渝一会儿就到。」
臻宝楼还真倒霉,刚好撞上自家媳妇儿心情不佳。
当无忧起身时,那青袍男子刚好回头,一看到无忧,便下意识惊恐大叫,不时,整条街都回荡着他那杀猪惨叫。
「老头儿,你为什么不反击?」他的修为并不低。
「主要仆死,仆不得已而为之。」
他也曾是臻宝楼的长老,只是看到臻宝楼愈发不堪,只好请了主意,来城门口值守。
「少拽这些酸文!现在他可不是你的主子了,一忽儿给我下死手。」无忧这话也表明了一点,她不要废物。
「还有,我不管你以前叫什么名字,从新以后你便是赫连。」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留着还不如一同祭了。
「这……赫连领命。」
臻宝楼,「啊啊啊……她来了她来了……」
闫凤博刚得到信儿带人走出来,便看到无忧已经走了进来。
「好久不见啊!萝卜头」刚一见面,无忧就不由的想要压一头。
「小姐姐来了,可是要带我走的?」闫凤博见到无忧倒也不怵,仍旧嬉皮笑脸道。
只是当他看到无忧身后的老者时,眼神不自觉变得狰狞起来。
「带你,还是算了,我是来带他走的,顺带来帮他要个工钱。」吃啥,也不能吃亏啊!
看到无忧指的人,闫凤博的语气登时没了好脾气:「他是我闫家的人,没有我这族长的点头,他走到哪儿都是个无根之徒。」
这时,闫凤博脸上的稚气已全然褪去,替代的是他阴冷狠辣的真面容。
「他如今叫赫连,我的人,简单一句话,你给不给?」无忧站累了,便拉着云染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给,不过……他的身份比较复杂,他出生在闫家马厩里,从小到大……」
不等他说完,无忧便打断了,「等一下,等我的人来了,你再说。」
被冷不丁打断的闫凤博,只好气呼呼的甩手也坐了下来等。
不过一会儿,至司·布渝就走了进来,还有澜九及少有露面的孤辰。
「好了,我的人到了,你开始吧。」
孤辰从怀里拿出一个本子和一只炭笔,要不是怕穿帮,他拿出来的可能就是计算器了。
「他出生在闫家马厩里,是我闫家的家
仆一把屎一把尿拉扯成人,他吃的用的哪一项不花钱。」
「行,十金够了吧!」
闫凤博一听有些喜出望外,却还是不满意道:「勉勉强强吧。」要知道十金,普通人家够用十年了,何况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他少时修炼,从洗筋伐髓到成为真正的修士,用的都是闫家的……」
「十万金!够不够!」
「够!他中年娶妻……」
「你还娶过妻?」无忧有些惊讶回头。
老者悲痛点了点头,那是他心中最不愿面对的痛。
「他何止娶过,他还曾有一个孩子呢!」闫凤博在一旁插嘴道。
「孩子……哪儿呢?」
「死了,他……」
「你说不出来,本楼主替你说,他去花楼喝酒,那晚孩子突发恶疾没了,妻子也跟着上吊了。」
提及这些,老者悲痛万分,「不是,我不是去喝花酒,那天晚上我不过是奉夫人的命去花楼找老爷回来,我没喝花酒……」
闫凤博似是怕他说出他不想听到的话,急急说道:「反正人都死了,你怎么说都好。」
「主子,我没喝花酒,我没有。」
「夫君,他喝了吗?」她不容不死城有这种人渣,所以她看向云染求助道。
云染单手扣在他的头顶,片刻,「他没有。」
闻言,无忧点头满意道:「好了,娶妻、生子、丧葬共计五万金,只多不少。」
「行,五万金就五万金,他在臻宝楼当了二十的长老,吃的用的也是臻宝楼的。」
「好,就按一年一万好了,二十万金,够了吧?」无忧边一勾,呈现出一个极美的弧度。
「成交,来人,拿族谱来。」
不消一会儿,便有人抬来了族谱,「一手交钱,一手销谱。」
「可以,孤辰共计多少?」
「回主子,共计三十五万零十金。」
「给本楼主三十五万金就好,剩下的十金,就当我请小姐姐吃茶了。」孤辰刚说完,闫凤博便立马大度开口道。
「行!」无忧大手一挥,三箱金币便出现在了闫凤博身前。
他手下一看,连忙就要上手去碰,谁知,一把小刀将他的手死钉在了箱子旁,连溅染的血也完美避开了地上的箱子。
「啊……」
见状,闫凤博小脸肃然,「这是何意?」
「你还没改就想要,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行,一个下人而已。」他拿起毛笔便将一道人名给划掉了,生怕无忧不认账,他还特意让人拿给了老者看。
「对吗?」无忧问道。
「对。」
「那就好,那这些就是你的了,臻宝楼剩下的,我就不客气了。」话落,至司便领着人往里闯。
闫凤博一看登时怒火中烧,「你…你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明显啊,你闫家的家底儿,我要了。」她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
「你……你敢!」闫凤博心头一跳,胸腔一片火热。
「呵,要战便战,废话真多!」无忧笑了笑,嘴角弧度轻薄。
「赫连,你儿子是被人命人捂死的,你的妻子听闻你怀疑她红杏出墙拿儿子做了冤鬼,她才一气之下上吊的。」云染话将落,赫连双臂一震怒吼道:「闫凤博!」
闻声,闫凤博白眼一翻像看傻子一样,轻蔑一嗤:「又不是我,我才多大!没脑子的东西!」
「你知道是谁,对不对!」
「能是谁,肯定是我那短命的老娘啊!她看你们
夫妻恩爱太过,自己却常常独守空房,自是也想让你……她都死了,冤有头债有主,你若真想报仇,不若下阴曹地府去找。」
「赫连,去阴曹地府的路我熟,不用担心。」无忧在一旁勾唇说道。
「哈哈哈……都听到了吗?她居然说阴曹地府她熟哈哈哈……你以为你是谁啊!酆都大帝的帝后吗?哈哈哈……」
就在这时,一股渗人的气息从无忧及她夫君云染的身后慢慢弥漫开来。
「你们有没有觉得冷啊……」
「好冷啊……我骨头都在打颤……」
「我的头……」
「你们!是你……」叫嚷声戛然而止,因为闫凤博看到了无忧身后的出现的大门,那上面写的不正是他刚才大声取笑的「酆都城」吗?
「夫君,你瞧,我先前就说这孩子聪明,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无忧慵懒的往后一靠,双眼又睨向了身前。
「嗯,可惜了……」云染轻声道。
闻声,闫凤博以为自己寿限已到,他双腿有些不听使唤,通身微微发颤,「你们……你们……」他嘴唇艰难的翻动,脸色惨白如纸,透着一股灰蒙蒙的死气。
「夫君,他怎么了?」无忧这时也察觉到了,侧过身子在云染耳边小声道。
「有些不经吓罢了。」
不经吓……
那正好!
她就喜欢不经吓的!
「夫君,我瞧他这股聪明劲,就是死了之后,在阴司也能过得风生水起……」
「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呜呜……我不想死……」再阴毒也不过是个屁大的孩子,听及阴司,自是怕得要死。
「不想死……就拿钱买命啊!蠢!」无忧张口忽悠道。
「我买……一年多少金?」他根本就不懂这方面的行情啊!
「哦,不贵不贵,十万金就能多活一年。」
「这么贵!」十万金才一年,那一百年……
「已经很便宜了,若不是看在赫连的面子上,最起码三百金起步。」说完,瞧他犹豫不决,无忧又添了一把火道:「快点啊!一会儿命绝了,想买可就迟了。」
「一会儿命绝!怎么会?」
「怎么不会!你若不给,我分分钟让你死翘翘,你信不信!」
他能说不信吗?那可是酆都的帝后……闫凤博想了想,还是自己的命重要,钱财乃身外之物。
「来人,去把金库的箱子都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