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 章 祭坛上的女人
张起灵看着云时舒指挥同尘剑砍断白丝帛,他微微抿唇。
时舒已经被影响了,从未有过过大情绪波动的她都变得暴躁起来了。
而且似乎受到影响的只有时舒,他们除了感觉到不安和诡异外,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黑瞎子收敛了漫不经心的态度,神色逐渐凝重。
这里未免也太邪乎了,居然能够影响云姐。
他跟张起灵想的一样,受到影响的似乎只有云时舒一人。
这一发现令两人心生不解。
为什么?
为什么只有时舒/云姐受到影响。
按理来说最该受到影响的应该是他们才对。
解雨臣注意到云时舒微微蹙起眉眼,神情逐渐凝重了起来,他霎时眼眸一闪,抿唇猜测。
一行人又连着进入了几间石室,都没有遇到什么值得思索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平静稳定的氛围在他们进入一间石室前戛然而止。
石门上的纹路全是符文阵法,还有几个血手印,那几个血手印跟不会被氧化一样,一直保持着鲜红的颜色。
云时舒站在石门前迟迟没有动弹。
“云小姐,怎么了?”吴邪见云时舒眼神晦暗地站在石门前,抬起手来,就是不推门,疑惑问道。
“……没事。”云时舒深吸一口气,指尖刚要触碰到石门,推门而入,石门突然往里打开了,缓缓露出里面的景象。
石门里是悬崖峭壁,下面一片漆黑,深不见底,上面是高达数十丈的洞顶。
悬崖中间有一座石台,石台距离众人现在所在的位置有十几米远。
一座由铁锁链和木板打造的吊桥将石台和石洞连接起来。
而在石台中间的祭坛上,吊着一个人。
那人一头黑发,身穿大红色的衣裙,双手被铁锁链吊起,低垂着头颅,发丝凌乱挡住了脸,她一动也不动,似是陷入了昏迷。
云时舒手指微微收拢,蜷缩了起来,她撂下一句“你们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走,有危险就撕符纸。”就抬步朝石台走去。
五人同时应了一声。
她走上了吊桥,一步步朝着石台走去。
整个地方只有云时舒踩在木板上发出的咯吱声。
与此同时,祭台上双手被吊起的女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动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来。
当最后一缕挡住她脸的发丝落下时,吴邪双眼顿时睁得大大的。
无他,祭台上被吊起的女人跟云时舒长得一模一样,就连眉心的花钿也一模一样,除了她有一头黑发,而云时舒是一头白发。
“这人,这人怎么跟云姐长得一模一样?!”
王胖子瞳孔微缩,他语气惊恐道。
云时舒面容平静,脸上没有一丝波澜,眼神淡静没有一丝波动,跟一汪死水一般。
她刚走上石台,刚要朝女人所在的祭坛靠近,一个浑身被黑布包裹的黑袍人蓦地出现在了石台的另一边。
黑袍人瞟了一眼被锁在祭坛上的女人,冷呵一声:“云时舒,她在我们手上,你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云时舒轻飘飘地吐出一个字:“哦。”
眉眼处的平静瞬间化为冷淡,化为彻骨的寒冷。
她边走边召唤出同尘剑,通体雪白、剑身蜿蜒着蓝绿色细丝线的同尘剑霎时出现在她手中。
云时舒手握同尘剑,步子不停,朝着女人靠近。
同尘剑在感知到女人的那一刹那闪烁了几下。
女人眼睁睁地看着云时舒提剑朝自己走来,她面露苦涩,微微闭上双眼,而后睁开,艰难开口,声音充斥着破碎:
“云时舒,你要杀了我吗?”
女人的声音里还带着丝丝不可置信和怀疑。
怀疑云时舒现在的动作并不是为了杀她。
云时舒眼都没抬,眸光淡淡,没有回话,只面无表情地走着。
女人见她这样仿佛已经得到了答案,她突然笑了出来,笑得凄凉又悲戚:
“哈哈哈,可真稀奇啊,你居然要杀了你自己。”
你自己?!
张起灵捕捉到这三个字瞬间瞳孔一震,这个跟时舒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她会说时舒居然要杀了自己?
吴邪满目震惊,一时之间居然哑声,有些说不出话来。
云时舒依旧一言不发,她走到女人面前,微微抬手。
女人苦笑着缓缓闭上双眼,没有丝毫抵抗。
黑袍人皱眉,云时舒缺少了情感还真是面冷心硬,对待自己的一部分也丝毫不留情。
云时舒抬手,裹夹着灵力的同尘剑狠狠劈下。
哗啦啦——
锁链被同尘剑砍断砸在地上的声音在静谧的石洞里响起。
云时舒一手持剑,另一只手朝女人递去:“走吧。”
女人看着面前的那只手,顺着手往上移看向云时舒,她突然笑了一下,却没有伸手去回握: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做的。”
女人说着就垂下眼睑,再次抬眸的时候,眼神仿佛壮士断腕般破碎、坚毅:
“可是云时舒我已经没救了,我已经被那股力量污染了,回不去了。”
“云时舒,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你就会拥有情感了,毕竟我是你情感的化身。”
“云时舒,记得轻点啊,我怕疼。”
女人最后的那句话带着无尽的祈求,纤长浓密的眼睫黏着细碎的光。
“闭嘴!我带你出去,没有你,我照样拥有情感!”云时舒眉目骤然一冷,她冷声呵斥,仿佛在训斥她如此轻易就放弃活的机会,一心寻死。
云时舒见女人迟迟没有把手搭在自己手上,就收回了伸出的手
女人看着云时舒,眼神直直地撞进了云时舒幽深暗沉的眼眸之中,那眼里只有认真,她顿时狠狠一怔,久久不能回神。
云时舒说完就冷冷地看向黑袍人,剑尖直指黑袍人,同尘剑闪着剑光,发出一声嗡鸣声,仿佛有些跃跃欲试,迫不及待地想要解决黑袍人。
云时舒的声音冷得如同冰山上湍湍流淌的冰溪,清冷沁人,带着刺骨的寒冷:“红棺椁里的厉鬼是你养的!”
她的语气充斥着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