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旁观者
附近位置。
陆戚通红的眼眸，恢复漆黑。
陆戚清醒的瞳孔，看见小锦梨受伤，立刻撕下布，包住伤口。
小锦梨盯着陆戚，奶声奶气。
“你是要来这里偷什么呀，想要拿，麻烦快一些啦，不要等到别人发现。”
小锦梨手腕的伤口仍弥漫着疼。
暗卫突然想起随身携带的药，立刻处理小锦梨的伤，上止痛药。
暗卫敛着惊诧的目光，好似不曾见小锦梨血放红光。
陆戚四处翻寻，寻到一封信。
拆开信纸，信里无字。
陆戚皱紧眉头。
认真思及陆逝鞭打他时的记忆。
脑海里窜着一阵回忆。
那一年元旦，陆逝在外面受气，回府暴揍他，期间他昏迷，隐隐听到父亲的下属声音。
下属言语中透露着信的主人，是敌国人。
思绪飘回那年。
血迹染红着陆戚的身子。
陆戚面色虚弱，侧躺地面。
睁开眼眸，看着陆逝的背影。
陆逝不知，陆戚已醒。
陆戚深黑的眼睛，注视陆逝动作。
陆逝拆开一封信，坐在卧房里。
手抬酒壶，倒进净水里。
信放水中。
那些记忆，猛然归回。
陆戚站着书房里，意识到那方法能显字。
双目望小锦梨与暗卫。
“你们能带我一起走吗？”
陆戚紧张的问着，眼神闪烁。
他眉心血迹晕染着花形。
小锦梨眼睛视线，移向着陆妄魂魄。
“若是依旧不愿离开，仍会令在意之人痛苦，你要想好呀，陆妄哥哥。”
陆妄魂体一僵，目下意识转凝陆戚。
陆戚侧眸，顺着小锦梨的眼神，看着身边，并无任何人。
思及方才发疯，他愣怔一下。
想起那位曾经讲小锦梨阿爹是会邪祟之术，他的眸蕴着几分狐疑和试探。
“你是看到，我阿兄？”
小锦梨婴儿白小脸软乎乎，笑容干净。
“当然见到啦，他就在你的身边。
他很在乎你啦。”
闻言。
陆戚眼眶一热，眼底划过着悔意与悲痛。
他攥紧着信。
低着眼帘，声音颤抖。
“若是那日我听阿兄所言，与他一起对陆逝动手，就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当时阿兄策划，趁陆逝不防备时下迷晕药，打伤陆逝，和他逃跑。
我想到陆逝安排的旁观者，见过我被陆逝欺辱，陆逝若是发现我与阿兄逃跑，定会让那些旁观者对外宣布，我不齿之事，并且，陆逝会把他的身份换成是别人欺辱我，甚至会告诉别人，是我自愿，是我有问题。
那些旁观者们就是人证。
我害怕陆逝对外宣布。
何况，阿兄想逃跑，异想天开。
阿兄果然，被陆逝暴打死亡，陆逝警告我，不许传出杀子消息。”
说到这里。
陆戚跪下地，冲着看不到的陆妄不断的道歉。
小锦梨出声叫他一起走，陆戚沉浸悲伤听不见。
小锦梨无奈，看向暗卫。
“暗卫哥哥，麻烦打晕他，和我们一起回王府。”
暗卫顿时打晕陆戚，扛起陆戚，小锦梨跟着暗卫，钻出陆府狗洞。
陆妄低着眉眼，跟随陆戚身体。
“我不怪你。”
陆妄一双眼眸微抬着视线，凝望陆戚。
陆戚梦语着‘陆妄’名字。
陆妄魂飘小锦梨。
“若我离开弟弟，在你身边，后果是如何。”
小锦梨慢吞吞的出声。
“后果就是，不会日日受怨气影响。
我不是在开玩笑，你要相信呀。”
小锦梨讲着，短腿继续跟暗卫。
陆妄沉默，思考小锦梨的言语。
流过小半个时辰。
晋王府。
暗卫放下着陆戚。
晋王爷盯见小锦梨手腕，眼瞳墨沉。
唤着下人。
“叫府医来。”
下人急忙寻府中的医者。
府医火急火燎。
当看见小锦梨手腕的伤痕。
府医幻想受严重伤的脑补画面，骤然消散。
府医重新上药包扎。
晋王爷紧紧关注着小锦梨的伤。
府医语气恭敬。
“王爷，并不是大伤，勿担心。”
晋王自然知晓伤不深，只是看到阿姐的女儿受伤，心疼小锦梨。
晋王坐下床榻边，看着榻上小锦梨。
小锦梨眼睫轻颤，梦缠绕脑海。
府医起身离去。
暗卫出现晋王的面前。
他如实禀告小锦梨为何受伤，以及对陆戚所做之事，与对话。
暗卫未隐瞒任何情况。
晋王爷把玩着玉佩，眸里危险，透染阴霾的目光，俯瞰暗卫低首的身影。
“今日之事不许流传，若旁人，从你嘴里知道今日情况，你不必留在王府。”
晋王神态冷意，手放下玉佩。
暗卫抬头，察觉晋王的视线。
暗卫垂着眸，沉声道。
“属下断不会再讲此事。”
暗卫离此处，陆戚踏步，进向屋内。
陆戚攥着信，瞳里闪烁着不安。
他忍着心底的慌，对视晋王。
晋王仍坐床榻，目凝陆戚幼年的脸。
陆戚举起那封信。
“我已拿到陆逝的信，此信需要特殊方法，才能看到信中内容。”
陆戚走向晋王，信送晋王手里。
晋王拆信，听着陆戚讲解特殊方法。
晋王吩咐王府的下人准备酒与清水。
信泡着水里，水与酒融合。
信中字迹浮现。
晋王盯住内容，根据信里所写。
晋王立刻派人深查。
晋王安排他的属下，解决陆戚偷信一事，不许让人发现是陆戚偷信。
晋王派给陆戚一些人。
“你带着这些人，见旁观你受辱的人。
本王已查到他们身在何处。
既然他们嘲笑你被亲生父亲欺辱，你大可动手报复。”
陆戚眼底一喜，嘴角上扬。
立刻下跪，重重的磕头。
“多谢晋王。”
陆戚与晋王的属下们，前往旁观者暂住位置。
陆戚举起刀，手指发颤。
砍向旁观者的头颅。
血溅陆戚的脸颊。
陆戚眸底憎恨。
“你们看到陆逝对我实行不齿行为，不但不阻止，居然嘲笑，甚至想要一起伤害我。
你们和陆逝一样是变态，陆逝能对自己儿子做那种难以启齿的事。
他根本不配当我的阿爹。
难怪阿娘当年拼命逃离陆逝，是陆逝畜生，阿娘不能与他在一起。”
陆戚自言自语。
那些曾经的旁观者们，跪地求饶，一次次期盼陆戚放过他们。
陆戚手起刀落，从最初的手抖，逐渐变得狠厉快速。
晋王派来的属下们，看见陆戚年仅几岁，竟能手刃多位人。
良久。
陆戚扔下带血的刀，身上染着那些人的血迹。
他的眼睛里出现陆妄魂魄。
陆戚愣住。
陆妄发现陆戚忽然能看到他。
陆戚捉住陆妄的双手。
陆戚眼眶一红。
“阿兄，我终于可以见到你。
我好想你。”
陆妄抽离着双手，观察着陆戚身体。
陆戚身体，萦绕着漆黑的雾。
旁人未见，陆妄能看到。
陆妄眉心挤着川形。
“你的身上怨气愈来愈重，我不能再这样接近你，应该听她的，远离你。
晋王与你合作，他会帮你，你不会再日日挨打受折磨。”
陆戚来不及与陆妄多言。
陆妄蓦地魂魄快飞别处，陆戚试图追着陆妄。
陆妄魂魄转眼不见。
陆戚捏紧着双手，凝望着远处。
陆戚今日所行之事，晋王属下会全部告知晋王。
陆妄魂入小锦梨卧房。
小锦梨睁着眼睛，睡眼惺忪。
眼神澄澈，看着附近陆妄。
陆妄坐下小锦梨身边。
“我想等陆逝亡后，魂魄投胎。
你能否帮我转世。”
小锦梨伸着懒腰，捉住桌面甜糕点，咬着糕点，声音含糊绵绵。
“我不确定是否帮忙投胎成功呀，你跟着我也可以哒，我不会亏待你的啦。”
陆妄明白，眼下情况除相信小锦梨，他没有其他办法。
陆妄魂未困，在小锦梨卧房飘来飘去。
小锦梨慢慢品尝糕点。
陆妄飞回小锦梨面前，端茶盏饮茶。
小锦梨看着陆妄。
陆妄灵魂，依旧保持染血的状态。
他把玩着已空的茶盏。
“你的血与头发如此厉害，若是我碰到你一点点血，能否驱除我身上的怨气。
怨气影响我，我会经常想杀无辜之人，不过，并未真动手。”
小锦梨放空的目光，回过神。
陆妄期盼的神态，显露小锦梨眼前。
小锦梨思索叔叔在梦里的声音，奶白小脸，浮现着几分沉色。
“目前无法驱除怨气。”
小锦梨大脑发疼，剧烈痛苦震荡着小锦梨身体。
小锦梨奶音喊痛，身体翻滚着地面，心脏渐感衰弱，心跳速度缓慢，呼吸困难。
好似即将堕鬼界，像无法继续停留人间。
陆妄眼眸呆住。
从未想过小锦梨会这般模样。
小锦梨的声音传向外面。
晋嫣抱着枕头，本是想与小锦梨同睡。
听见那道痛苦声音，瞬时叫二位下人去寻府医和晋王。
晋嫣眼底焦急担忧，快入卧房。
小锦梨躺着地面，瞪大墨黑的眼珠，白嫩小脸出现灼烧感。
小锦梨疼惨叫不止，浑身充满着血味。
叔叔音色，响着小锦梨侧耳。
【小锦梨，等半炷香后，痛感会消失。
等解决全部怨魂因果，这种感受不会再出现。】
未久。
府医与晋王，出现小锦梨面前。
府医不知小锦梨情况，他皱着眉心。
晋王联想着小锦梨生父特殊，难道是生父原因，影响小锦梨生出怪病。
时间一点点动转。
晋王抱着小锦梨晕倒的身体，轻轻放着床榻上。
小锦梨恢复健康状态。
晋王与府医守小锦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