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灵气
闻言。
江妄幼小的身体抬步，走出角落。
江妄眼巴巴看着小锦梨瞳孔。
小手紧张的捏住衣角。
“锦梨郡主。”
江妄慢吞吞说到这些。
他低着头。
莫名觉得锦梨郡主与自己见过，仿佛并不是初次认识。
小锦梨注视江妄漆黑的眼睛，看着江妄和她差不多高的身体。
江国师察觉江妄面对小锦梨，竟有些紧张，不像之前对待他的态度。
小锦梨抬起麦芽糖，放进江妄一只手心。
小锦梨雪白的手，抬起剩余的麦芽糖，含到唇里。
小锦梨吃着麦芽糖，微微鼓着腮帮子。
漂亮细嫩的小脸，透露着天真干净的笑容。
小锦梨奶呼呼声音有些含糊，细听能听清。
“这是我送你的麦芽糖呀。”
江妄凝视手中麦芽糖。
江妄垂着眉眼。
举着麦芽糖，扬起唇角。
江妄抬眉眼，看着小锦梨郡主白皙的小脸。
江妄咬住麦芽糖，眼里蕴着笑意。
江国师俯瞰着江妄，注意到江妄对小锦梨并无防备之心。
思及江妄魂魄全的几日里，对旁人警惕敌对心极重。
江国师弯腰蹲下，牵着江妄的手，眸里依旧是温和，对视江妄的眼睛。
“妄儿，叫爹爹。”
江妄低着眼睫，声音轻轻。
“国师爹爹。”
江国师眼中闪过一抹无奈，放开江妄的手，揉揉江妄的脸颊。
一时忘记晋王与小锦梨在此。
江国师狭长的双目，充盈着一点点笑意。
“别叫国师爹爹，叫爹爹或者阿爹。”
小锦梨走到晋王身旁，手捏住晋王衣袍。
晋王低首，俯视小短腿奶团子。
像是软萌的奶团子锦梨，仰视晋王。
“舅舅，能不能与师父商量，每七日学习一次，不要日日学习呀。”
小锦梨大多数时间，要去国子监读书，若是每日晚夜在国师那里学习，属于完全没有休息时间。
晋王知晓此事，他沉默片刻。
目光盯国师。
晋王揉下眉心。
“国师，小梨宝如今才三岁半，不适合白日夜里皆学。
能不能隔几日学一次？”
国师站起身，回眸关注着小锦梨。
小锦梨再吃一块麦芽糖。
麦芽糖甜甜的，小锦梨喜欢。
小锦梨仰望着国师。
国师发觉小锦梨看他。
国师勾唇低笑。
“锦梨郡主，我同意隔几日学习一次。
你与江妄先去玩，我与国师有些言语需要讲。”
江妄抬腿，迈向小锦梨。
两只手轻握小锦梨衣角，眼眸透着乖巧。
“锦梨郡主。”
小锦梨眉眼弯弯，笑像半月牙眼睛。
手捉住江妄的袖口。
“走啦。”
江妄点头，顺着小锦梨离开。
小锦梨江妄跑到国师府后院。
小锦梨蹲在树下，数着地上的草。
江妄陪着小锦梨一起蹲下，眼眸盯着草。
“为何要数有多少草，不无聊吗？”
小锦梨微微摇头。
“不无聊哒，很好玩啦。
我总觉得，草儿好像会说话呀。”
小锦梨小手指尖，轻点着小草。
小草轻晃。
江妄感受不到小草能出声。
眸里闪烁着崇拜。
“哇，锦梨郡主好厉害，能听见草儿的声音。”
江妄凑着小锦梨手旁，指向小草。
“我也想听到它的声音，锦梨郡主能不能教教我。”
小锦梨皱着下小脸。
“我只是讲，小草好像会讲话，没有说确实会讲话。
你不要误解我的意思啦，我不厉害的呀。”
小锦梨扭过身，避开江妄的目光。
注视草儿上漂浮着的灵魂。
灵魂与国师很像，容颜是国师缩小版。
灵魂凝视江妄与小锦梨。
小锦梨的手抓住灵魂衣角，眸里迷惑。
“你是谁呀，容貌很像国师哒。”
灵魂愣住。
意识到眼前的小奶团子看见自己。
他的灵魂吐露着不符合外貌的青年声音。
“小奶团，我就是国师。”
小锦梨眼神一呆。
国师魂魄明明在躯体里，如今却出现国师幼年模样灵魂。
难道这是与陆妄一样，部分魂投胎，另一部分魂魄未投胎？
思及至此。
小锦梨怔懵。
“那，你这是什么情况呀。
说不定，我能帮你的啦。”
身旁江妄，猜测小锦梨与小草对话，他相信小锦梨能与植物沟通。
小锦梨面前国师灵魂，并不觉得小锦梨能帮助自己。
灵魂弯腰，蹲着地面。
双手捧着脸，幼年容貌稚气。
“我是国师的魂，如今国师能保持青年时期容貌，是用特殊方法炼制保持青春的小宝物。
他在炼制宝物期间，丢失灵魂。
他看不到我，早就发现缺魂。”
灵魂动作不似青年时期，声音仍是青年音。
一双眼眸转动着视线，望向远处。
江国师身体出现远处，与晋王讲些什么。
灵魂叹气。
“他明知丢魂，从不寻我。
或许他是想遗忘那段记忆，才选择抛弃我。”
灵魂眼里低落，垂着头，手握住草。
“我回不到身体里。
只能在附近修炼，渐染灵气。
若是我运气好，遇到贵人，说不定可以修炼出身体化形。”
小锦梨掏出令牌，盯着令牌。
黑白分明的圆眸，对视灵魂的瞳孔。
“若你要修炼，我不帮你找鬼界鬼差。
假如你想投胎转世，我可以帮你的呀。”
小锦梨提到鬼界鬼差，江妄瞳孔一缩。
他的脑海里蓦然闪现着许多画面，其中竟是自己飘着锦梨郡主身边。
灵魂闻言，眼底惊诧狐疑。
“你确定自己是能寻鬼界鬼差？”
小锦梨点下脑袋。
她拿起麦芽糖，塞进灵魂掌心里。
灵魂吃着麦芽糖。
“倘若你做出决定，麻烦告诉我啦。”
小锦梨言语认真，奶白小脸并无开玩笑神态。
灵魂蹙着眉，沉思着投胎还是修炼。
修炼需要遇到贵人才能化身体，贵人难遇。
投胎转世也不一定下辈子是人。
倏地这时。
灵魂看到小锦梨身体乍现着金光。
灵魂眼神隐隐激动与喜色。
“你是贵人。”
灵魂围着小锦梨飘几圈，他的身上无怨气，沾染着小锦梨一点点金光。
感觉到无数灵气冲向着自己魂体。
灵魂眼里荡着浓郁的笑意。
小锦梨观视灵魂。
灵魂魂魄里缠着灵气。
他本就会玄学之术，如今吸收太多灵气，距离化形身体，更近一步。
小锦梨身上的令牌，蓦然落地。
小锦梨弯腰，未来得及捡令牌。
令牌绽放着黑雾，黑雾里现身鬼差黑白无常。
黑白无常的两具分身，站在灵魂眼前。
黑袍公子手里握着长锁链，
“你吸收我们尊上女儿的灵气，不能在人间修炼成身体。
需要到鬼界修炼身体，鬼界也存在化形身体，并非皆是死亡后的魂魄。
放心，不会让你投胎转世，也不是让你做魂魄。
我们鬼界不会骗你这样的灵魂。
沾染尊上女儿的金光灵气，是要进鬼界。
若是你不肯跟我们走，你身上的灵气，会再归回尊上女儿身体里。
你知道，我所讲尊上女儿是谁。
毕竟，你不可能不知体内灵气，是从谁身体里得到。”
黑无常眼里透暗色，紧紧凝视灵魂。
灵魂里藏着小锦梨灵气。
小锦梨神态懵懂。
灵魂注见小锦梨眼睛，侧过身，看着黑无常。
“那我与你们走。”
黑无常与白无常临走前，对着小锦梨缓缓作揖。
小锦梨弯着腰，向两位鬼差作揖。
鬼差黑白无常送给小锦梨两包麦芽糖，带着国师一缕魂离开此地。
江妄看见凭空出现两包麦芽糖，眼里霎时亮如星辰。
“你真的好特殊哇，能手里凭空变麦芽糖，还能对小草讲话。
我想拜师，认你做师父，与你一起个草儿沟通。”
江妄幻想着每日能变各种美食，他的神情里充满着傻乎乎的笑容。
小锦梨本想与江妄解释。
江妄沉浸自己的幻想里无法脱离。
小锦梨低着小脸，软软奶音，轻声一叹。
小锦梨吃下，鬼差送的麦芽糖。
身里充满着温热，方才的寒意消失。
小锦梨唇里麦芽糖。
良久。
江妄回过神。
看到小锦梨吃太多麦芽糖。
江妄立刻阻止小锦梨。
“不能再多吃，吃多会牙疼。”
小锦梨乖乖放下麦芽糖。
“好叭，暂时不吃啦。”
＊
鬼界。
吸收小锦梨灵气的那灵魂，跟着黑白无常分身，来到彼岸花附近。
离彼岸花远些位置，流淌着血红的水。
灵魂在此处打坐。
黑白无常注视灵魂，心底对于吸走尊上女儿灵气，有些不满。
尊上女儿出生就是仙体，与那些普通魂不一样，如今却被此灵魂吸走灵气。
白无常冷笑一声。
明知碰到金光会吸走灵气，仍是一直不放手，直到吸走灵气才不碰尊上女儿。
尊上女儿三岁半不懂金光里存灵气，未感觉到灵气被吸走，此灵魂懂吸收到灵气，却贪婪的吸走灵气。
在这位灵魂眼里，尊上女儿是贵人。
他们觉得此灵魂是偷灵气的小偷。
灵魂修炼多日，鬼界时间与现实时间并不是完全相同，有时鬼界时间加速。
灵魂终于修炼成身体，他的体质是仙躯。
白无常愈发讨厌此灵魂。
若不是偷尊上女儿灵气，怎会成仙身。
正常情况，普通魂魄当仙，需要历劫。
此魂连历劫都没有经历过，占着尊上女儿的灵气，直接化仙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