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两岁半(1)
讲到此处。
小锦梨合上‘生怨’书。
小锦梨抬起生怨书，放回袖袋里。
软白小脸透露着疑惑。
思及书中那段字。
小锦梨本想问下身边白无常，那段文字是何意思。
白无常蹲下小锦梨面前，修长的手捏住小锦梨侧脸。
眼里似含光。
“小梨宝脸真好玩。”
小锦梨精致葡萄眼，微微愣住。
白无常站起，背对着小锦梨。
白无常打声呵欠，神态蔓延着慵懒。
“小锦梨，我带你先去休息。”
白无常转过身，抱住小锦梨。
身体倏然化作着魂魄形态，飘向鬼界，属于他的宅院。
鬼界宅院里，四处挂着白骨人首。
白无常忘记自己宅院渗人。
飘到门前。
白无常睁大眼睛，看到宅院门前挂白骨。
白无常低着视线，注意尊上女儿。
小锦梨眼底蕴着惊讶。
白无常想起小锦梨不怕鬼与尸体，这才安心。
他松口气。
小锦梨幼崽奶音响起。
“鬼差大人的宅院，真是与众不同呀。”
小锦梨白皙手指，握白无常的袖口。
白无常仍抱着小锦梨，飘向宅院里。
院中纸人们点着阴森森的眼睛，打扫着院子。
白无常放下小奶梨。
“那里，就是你可休息的位置。”
白无常手转方向，指不远处。
小锦梨立刻抬小短腿，哒哒哒跑向着屋内。
白无常伸着懒腰，眼里困意。
“好困，我也要休息。”
白无常灵魂飘回自身卧房。
白无常躺着床榻，魂抱住枕头。
小锦梨身在其他屋里。
闭着眼睛，心里数着羊。
半晌。
小锦梨仍清醒无困。
小锦梨下床榻。
小短腿迈步，走出屋中。
“快过来~我是你阿娘。”
小锦梨看见发出声音的女鬼。
女鬼根据小锦梨脑海部分记忆，幻变着晋夏容颜。
女鬼未读取小锦梨所有记忆，哪知黑白无常对小锦梨态度不同
小锦梨瞧女鬼那张脸。
短腿奔向女鬼，好似相信女鬼是晋夏。
小锦梨抱住女鬼的腿，奶呼呼声音凝聚着哭腔。
“阿娘，我真的很想你。
不要离开我，阿娘别抛弃我。”
小锦梨小脸泪水，眼眶发红。
看着小锦梨魂魄充满金光，女鬼眸里深藏着狂喜贪婪。
女鬼身倏然缩小，与小锦梨同款身形。
女鬼眉眼弯弯，眼里透着虚假。
“小梨宝，去娘亲的宅院，娘亲给你熬汤喝，留在娘亲身边，娘亲不会抛下你。”
小锦梨点下头，明亮澄澈的眼睛，十分信任的看着女鬼。
女鬼牵住小锦梨温软的手，从白无常后院门口，悄悄飘离。
飘向鬼界井前。
鬼界井里，出现鬼们嘶吼暴戾的叫声。
女鬼和善的面容，霎时扭曲，呈现血红的皮囊。
未看清小锦梨神态。
女鬼一脚踹下小锦梨。
砰的一声。
小锦梨魂体落向井底。
井中深处的恶鬼，扑向小锦梨。
女鬼坐在井口前，冷笑一声。
“小孩就是好骗。”
说到这里。
女鬼魂魄跳向着井里。
女鬼看见眼前的情况，眼瞳瞪大。
小锦梨动用大力士能力，手狠狠的生撕恶鬼们魂魄，恶鬼们惨叫连连。
女鬼意识到不妙，侧过身，要逃跑。
小锦梨跑向女鬼身后，紧紧抓住女鬼的魂魄。
女鬼瞳孔倒映着恐慌之色。
“我错了，不会再动此心思，求你饶我。”
小锦梨掐住女鬼灵魂，揉成团。
女鬼“啊啊啊啊”疼痛声，震荡井里。
小锦梨单手晃悠着女鬼魂魄，右手时不时戳下女鬼扭曲的头颅。
小锦梨眼底无害天真。
“女鬼姐姐头真有趣呀，可以给我唱戏吗。”
小锦梨扔下女鬼的魂魄，女鬼魂魄仍是绑在一起，四肢与头颅紧紧缠粘。
小锦梨坐在井中，看着女鬼的头。
捧着奶糕，咬住香奶糕。
奶声语调轻扬。
“女鬼姐姐若是不张嘴唱戏，我就要把姐姐折磨无辜魂魄的行为，送还给姐姐哒。”
小锦梨乖软白嫩的脸蛋，显露着友善笑容。
小锦梨眉眼未有半分恶意，道出此言，令女鬼后背发凉。
女鬼自然记得她对那些魂魄做过何事，她专门欺骗幼崽魂魄，幻变幼崽的父母，带走幼崽，与众恶鬼吞噬幼崽的魂魄。
女鬼强撑着笑脸，对望小锦梨。
“我这就唱戏，只是唱的不太好。”
小锦梨侧转双目，看向被她生撕魂魄的恶鬼们。
恶鬼们修复着灵魂，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小锦梨走到恶鬼之一面前，小手拍拍恶鬼的脑袋。
“你生前烧杀抢夺，无恶不作，是要到十八层地狱受罚啦。
在送你去十八层地狱前，我们先玩游戏，不许拒绝我呀。
你们也是如此哒。”
说到最后一句。
小锦梨凝视剩余恶鬼们。
恶鬼们缩在原地，不敢乱动。
小锦梨带着恶鬼们，飘出井中。
来向忘川河。
小锦梨捂住小脸，坐忘川河岸，晃着雪白的脚丫。
“我好想看恶鬼掉河里，听说，恶鬼入忘川河里，会洗净生前罪恶，不知真假。
你们是否，愿意下河呀？”
小锦梨漆黑眼瞳晶亮亮，注视周围恶鬼们。
恶鬼们魂体一颤。
心底皆觉得，小锦梨分明是混世小魔王。
女恶鬼冒充过小锦梨阿娘，弱弱的出声。
“可不可以，不跳忘川河。”
小锦梨拿袖袋里藏着的瓜子，咬下瓜子。
嘴角弯弯，圆圆幼态的眼眸，凝视女恶鬼血红的皮囊。
“忘川河洗净罪恶，你们若是不愿意亲自下河，我帮你们下河呀。”
小锦梨站直身，双手捏住拳头，对女恶鬼挥着拳头，砸向她。
那些恶鬼们见状，纷纷主动跳河里。
女恶鬼与被撕过魂的恶鬼们，深陷着忘川河底。
他们惨烈尖叫。
小锦梨端起新鲜羊奶。
蓦地这时。
小锦梨思索着，袖口袋里未装一壶羊奶。
小锦梨侧着小脑袋，看见黑无常。
黑无常坐下小锦梨身边。
羊奶，是黑无常放小锦梨手旁。
黑无常勾唇，清眸泛着浅浅的笑意。
“白无常醒来，发现你丢，四处寻你。
我与他同寻着你。
恰巧在寻你路上，看到你在惩罚恶鬼。
恶鬼落忘川河里，能否洗净罪孽并不知，但，必然是痛苦万分，犹如挖心挖骨之痛。”
小锦梨举起一些瓜子，塞到黑无常手里。
漂亮干净的眼睛，眼神无辜。
“鬼差大人，吃瓜子啦，瓜子好香哒。”
小锦梨嗑着炒熟瓜子，凝盯忘川河。
小锦梨看着河面清水，似未染过恶鬼。
“鬼差哥哥，普通魂魄落河里，会是什么样子呀？”
小锦梨想着，沈嫔坐船上，锁链绑沈嫔的记忆。
黑无常吃下瓜子，发出清脆嗑瓜子声。
“我没掉过忘川河，不知情况。
等恶鬼上河岸，我会把他们送进十八层地狱。
他们生前作恶太多，暂时没有投胎机会。
即便投胎，亦可能是不人不鬼。”
黑无常猛然忆起，忘记通知白无常，他已寻到小锦梨。
施法传音。
“阿白，我寻到小梨宝，她就在我身边，安全无事。”
白无常知晓小锦梨安全，瞬息放心许多。
恶鬼们魂体太过疼痛，忘川河里骤然出现一股力量，送恶鬼们上河岸。
恶鬼们睁开眼眸，看到小锦梨走向他们。
恶鬼们蜷缩魂魄。
生怕小锦梨，再折磨他们。
黑无常站起身，迈步恶鬼面前。
弯腰半蹲，眼睛冷漠深邃。
“趁乱逃出地狱，回到十八层地狱，会受更重惩罚。”
恶鬼们伸着颤抖的手，眼眸一亮，像是看到救星。
手要抓黑无常腿。
黑无常退后，眼底明晃晃嫌弃。
女恶鬼张开血红的嘴，声音虚弱。
“救救我们，那幼崽比恶鬼都可怕，她折磨我们。”
黑无常起身，身姿笔直。
俯瞰恶鬼，轻嗤一声。
“恶鬼求救，令人笑话。”
黑无常再次分出身体。
新分身捉住长锁链，禁锢恶鬼们自由。
带着恶鬼们，前往十八层地狱。
黑无常睨一眼分身背影，转回身，重新坐下小锦梨身侧。
“小梨宝，能和我讲一讲，为何突然离开白无常宅院？”
小锦梨攥紧着小壶羊奶，白净的脸上，透染低落。
“我想阿娘。
恶鬼变作阿娘的脸，出现白无常哥哥宅院里。
一眼认出，她不是阿娘。
因她顶着阿娘的容颜，我才愿意假装被骗到。
阿娘在梦里告诉过我，她要回到属于自己的时代，阿爹在梦中告知我，阿娘心里有我。
我的记忆不全，不知道曾经发生过何事。”
小锦梨倏地头昏眼花。
闭上眼睛，沉向梦里。
乍现画面。
小少年们恶狠狠踹小锦梨。
小锦梨趴在地上。
高烧不退，无力气。
她身体僵直，大脑恍惚。
小少年们抢走小锦梨手里的包子与玉佩。
“呸，没爹没娘的野种，那老太婆收留你，是她脑子不好。
我们几人才是老太婆的亲孙子，她却非要捡来你这个小杂种。
今日趁你生病不能用诡异的大力气，我们才故意围着你揍。
还以为你自带特殊力气有多厉害，搞了半天，也没多神奇。”
说到这里。
某位肥胖小少年，扭过头，看向身边的弟弟们。
“阿娘讲，她不能死，是免费的未来媳妇，别继续打她，给点教训就可以。
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