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紊乱的海流
新世界。
红色势力号的船上，几名海贼奔奔忙忙的。
“船长，船长！”
“小丑又出来了！”
海贼们手上拿的是最新报纸，上面用了近一半的版面来展示了小丑在玛丽乔亚对世界政府的宣言。
还选出了一张巴基贴在镜头前眼神冷冽，嘴角谑笑的照片放在左上角。
“这家伙…”香克斯坐在木桶上，翘着二郎腿，接过报纸看了会后摇摇头，“越来越不得了了。”
“说不定会成为我们最后的竞争对手呢。”
“唉！”
“小丑不是去圣地了吗，为什么还会成为我们的竞争对手？”
“喂，喂！你要这么幼稚的话，以后可别说是我的同伴。”
出声的是厨师拉奇·鲁，说笑的时候下巴都堆出三四层。
“我们还去过马林梵多呢，现在不还是继续朝前走，海贼呀海贼，怎么可能不向往大秘宝呢？”
“说不定小丑去圣地，就是因为天龙人收藏了一块红色历史正文呢。”
听到厨师的话，香克斯忽然又觉得心情一阵舒畅，“哈哈哈，确实有这个可能呢，那家伙可是说什么也不会放弃自己的梦想啊。”
他笑得没什么形象，花色七分裤加上松松垮垮的白衬衫，带着痞子的气质。
“小丑和老大可都是海贼王船上的实习船员呢！”
“那可就有意思啦，两个实习船员的巅峰对决！”
“喂，兰帕尔，你以后会不会也这么厉害啊！”
同伴们也齐刷刷调侃起来。
叫兰帕尔的是船上的实习船员，年纪也就十四岁左右，听到厨师的调侃腼腆笑了笑。
欢笑声中，只有香克斯的神情稍稍收敛，低下头不知道在暗暗想些什么。
路飞……要快些成长起来才行啊。
“老大，老大！”
最开始拿出报纸的海贼伸着手在香克斯面前晃了晃，把他的注意力唤回来。
“老大，这次的战争我们要不要介入啊？”
“让小丑和天龙人都给我们一个面子！”
“不要说幼稚的话。”船副本·贝克曼从舱室里走出来，手上拿着根烟，“我们可不是圣人。”
“那上次呢…”
那海贼不甘心地喃喃两句。
他就是因为红发海贼团在顶上战场霸气的调停才加入的，心里自然很想再看到相同一面。
上次是马林梵多，这次是玛丽乔亚。
都是个马开头，差别应该不大吧？
“上次是因为白胡子的能力。”
香克斯也不藏着掖着，晃了两下腿接着说道，“能毁灭世界的男人，可不是在说笑啊。”
“这片大海的平衡可是脆弱的很啊，而且，世界要是毁了的话，我们的旅行可就无以为继了啊。”
说着说着，他又站起身来，远远的已经能看到一座小岛的轮廓。
香克斯垂下头，嘴角轻笑一下。
“巴基那家伙还不至于做到这种事情，要头疼的是五老星，跟我们可没有关系。”
“硬要说的话，泽法都比那家伙麻烦。”
……
……
“泽法老师，已经找到镀膜的匠人了！”
FOOD…岛。
艾恩从镇子的方向往港口这边小跑。
这儿的港口十分特别，像是在突然的繁华时被浇了一盆冷水，留下半烧没烧的灰烬堆在一起。
恩，小丑干的。
在巴基崭露头角不久，迷雾海战的消息还没彻底传出去的时候，无数赏金猎人和海贼就曾为了三十亿的悬赏在这里为小丑献上了一场表演。
表演的结果就是，在略偏西的日头洒照下，海面如红霞鲜艳。
海水翻涌之时，还有不少船只的残骸被推上沙滩。
而在沙滩之上，则林立着更多更破败的船只残骸与枯骨，像是被什么大型生物肆虐过。
现在成了海鸟们的巢穴。
泽法就在其中一个巢穴边上，盘着腿，静看时间从他眼前溜走。
这已经是一个七十四岁的老人。
每次看到这一幕，艾恩心里都会泛出几分说不出的酸楚。
明明已经是暮年，却还强撑身体，带领他们一路抵达了岛屿。
可惜，自己能力对老师这样的强者根本起不到作用…
“老师。”站到泽法面前，艾恩又收起了那副软弱模样，“港口的镀膜匠人说，整个镀膜时间至少要五天。”
“而且，还警告了我们几句。”
“嗯，怎么说的？”
泽法眼神没有轻蔑，说起下潜，自己肯定没有这些常年在这里镀膜的匠人熟悉。
“海底变乱了，穿过红土大陆正下方的洋流变得十分焦躁，以往要么见不到船来，要么来的就是安然穿过天堑的海贼船。”
“现在不一样了。”
“经常有船浮上来，但十艘上浮的船只里，有九艘都是被海流肆虐过后剩下残骸。”
“最幸运的那一艘，也破破烂烂。”
“镀膜也不安全了。”
艾恩如实转述镀膜匠人的原话。
在这之后，才讲起自己收集的资料。
“老师，可以确定的是，这些变化都与海底万米中，那座被毁坏的鱼人岛有关。”
“这倒是没有出乎意料呀。”
泽法带着副猫眼墨镜，紫色的头发有一半都变得灰白。
“那座岛的位置太关键了，特别是老夫在贝加庞克那儿了解到未来的一些情况后。”
泽法低笑了几声，目光顺着海风一路飞远，不知在看什么。
“抱歉了艾恩，最后老夫还是没能彻底杀死白胡子二世。”
“这不能怪老师！”
艾恩板起脸，“是我和宾兹的实力不够，没办法留住他们。”
得到凶药后，泽法做的事情也不少。
首一个就是报仇。
泽法半身入土的年纪，再不把实习船的仇报了，那就真是把遗憾带到棺材里去。
可惜白胡子二世那个老妈狡猾得很，生生让两人跑掉了。
当然，这也可能是泽法自己续航能力不行，凶药药效一下去，气息都差点稳不住。
“而且老师，我们已经按计划获得了足够的动力岩。”
“可以真正改造这个世界了！”
听到这个，泽法也难得精神了起来，他拖着这残存之躯，想要做的事情就那么两件。
“呵呵呵，五天时间…希望波鲁萨利诺那小子没那么快追过来吧，我们可以再多做一些准备。”
“或许也该做第二手准备。”艾恩脸上带有庆幸的笑容，被海军大将追击的日子可不好过。
“我们不是还有一个盟友吗，他对这样的事情应该感兴趣才对。”
艾恩想起了小丑最近的那场直播，是在昨天黄昏的时候，不知道现在玛丽乔亚怎么样了？
……
“克雷斯威尔圣，这是我的名字。”
“别杀我，只要不杀我，我做什么都可以！”
克雷斯威尔，也就是那个被巴基劫持在手上的那名天龙人，用极其卑微的语气祈求着。
半点看不见天龙人凌驾他人之上的嚣张。
克雷斯威尔圣认为自己此时的认怂是十分合理的。
之前的嚣张是因为从来没有人敢触犯天龙人的威严，不论对错，也从没听说过天龙人会被杀死的事情。
但从小丑出现后，一切就不一样了。
天龙人真的会死。
还是极其窝囊的死法，当着全世界的面被低劣的贱民们一刀接一刀的砍死，这比死在小丑手上还要让这些天龙人更难接受。
“嗯，接下来可以说一说，那些虚伪的海军用了什么办法，才让你做出前面那一串……十分滑稽的演出的呢？”
“说真的，伱在马戏团里说不定也能找到一份工作，这个我有经验的。”
巴基环抱着手，不急不忙。
扫街的工作起码要持续到入夜。
入夜也不是结束，是另一轮大搜查的开始。
大量的海军和CP组织如同渔网一般，在玛丽乔亚扫了一遍又一遍，一副不把小丑揪出来就誓不罢休的即视感。
人员繁杂的情况下，巴基中途消失也没什么问题，毕竟他也是个小队长，负责在天龙门附近搜捕自己的踪迹。
嗯，搜捕自己。
真有意思。
在他目光示意下，克雷斯威尔圣开始诉说自己的悲惨经历。
他原本是和和美美，出入都可以骑着奴隶乱逛的天龙人家族中一分子，一朝遇到小丑……
家人和奴隶就都没了。
那场大爆炸一下带走了许多天龙人的性命。
就剩下克雷斯威尔圣自己。
堂堂二十位王之一的后裔竟然只剩下自己这根独苗！
五老星挑人的时候一看，这个好啊！
无牵无挂，死了也不会有人有意见。
妥妥的先天打窝圣体！
克雷斯威尔圣述说的时候，看向小丑的眼神充满了幽怨。
巴基不惯着他。
活动活动手脚，先给这天龙人毒打了一顿。
再拽起衣领，“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是谁造成了你如此糟糕的一天呢？”
“是我吗？”
克雷斯威尔圣想点头，又急忙摇头。
疼，还怕死。
“那事情就很简单了。”
“你其实没有做错什么，你甚至什么都没做。”巴基的语气缓和起来，为克雷斯威尔圣找起了依托。
人在痛苦的时候总要找个归因。
自己、某个人又或者命运。
就像是当一个帝国的内部矛盾无法压制的时候，就要及时找到一个外部敌人，将这份矛盾转移出去。
对克雷斯威尔圣来说也是如此。
他的痛苦、疼痛与悲哀相互交织，想要怨念小丑，又害怕被打，那只能另找一个仇恨对象来做归因了。
总不能是自己的问题吧？
不可能！
“是伊姆和她手下的五老星。”
巴基循循善诱，“是他们导致了你的悲惨命运。”
“他们看到了你的弱势，就想要骑到你的头上，看到了这次行动必然失败，又把你推了出来。”
“他们其实就是想要让你死在我的手上。”
“但我们…我们不能让他们如愿啊。”
巴基拍了拍克雷斯威尔圣的肩膀，越过他猪头一样的脸，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变化。
嗯，如果他不能自己转变的话，他就要采取一些直接办法了。
看起来不用。
“我该怎么做？”克雷斯威尔圣抽泣一声，心里的难受找到宣泄口，冲出闸口形成了仇恨。
这其中有一点很重要。
在于克雷斯威尔圣自己的判断，他觉得小丑的都是事实，没有半句虚假。
他对小丑感到恐惧，对那些把自己推出来的同类就是仇恨了。
“别着急，我们还有好戏看呢。”
巴基问出克雷斯威尔圣的家族庄园。
在新建区里，他顺路去扫荡一圈后，还做了两个事情。
一是在克雷斯威尔圣身上安了颗炸弹。
二是在CP特工和海军身上刷了刷童趣果实的熟练度。
不过就在他把克雷斯威尔圣丢在他自己家后，这家伙又交代了另一件事。
关于恶魔果实的。
天龙人们占据世界最多的恶魔果实，多到能让奴隶吃下后来取乐，可除了五老星外，没有一个天龙人是能力者。
甚至连五老星的形态是不是果实能力都很难说。
为什么？
天龙人看不上恶魔果实的能力？
还是他们集体热爱游泳？
克雷斯威尔圣也一知半解。
他只知道，天龙人不吃恶魔果实，是为了避免大海的诅咒。
据说和他们掌握的国宝有关。
巴基最不喜欢谜语人了。
当场又毒打了他一顿。
克雷斯威尔圣对五老星的怨念又翻倍了。
特别是夜晚无人的时候，想起自己这般遭遇都是五老星看自己孤单一人故意安排的，就更恨了。
该死的五老星！
巴基又安静了有三天的功夫。
这对他来说算是不容易的事情，好在每天可以看看盘古城里的热闹。
定时炸弹按部就班地引爆。
算下来过了今天没炸弹了。
不过离半个月的时间点还有九天。
伊姆和五老星的战略定力还是很不错的，到现在都没有动摇。
反而是天龙人动摇的比较多。
不是克雷斯威尔圣那种被怂恿的，在这三天里，巴基还抓了两个从盘古城出来的天龙人。
和克雷斯威尔圣丢一块去。
海军和五老星现在也迷糊。
盘古城里的定时炸弹不断，城外又不停有海军和特工失踪……小丑这家伙躲在哪里？
不过很快就不用迷糊了。
巴基的童趣果实熟练总算是满了。
也补上了他和原能力差的那一块。
让人遗忘的能力。
没有人再问那些失踪的士兵和特工去了哪里，好似自己一直都是一人成班。
“接下来就是震震果实了……”
“嗯，要怎么做好呢？”
巴基抱着双手，眯眼望着不远处的盘古城。
这是一座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