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寂静领域
“这才是大场面啊！”
摩尔冈斯这鸟人不会飞，靠阿尔内带飞，一对翅膀跟着激动心情扑棱扑棱着。
“海军与海贼的大规模交锋！多少年没见过这个场面了，还是海战，海战才是大海的魅力嘛！”
他都已经想好了这期报纸要起什么标题了。
手上相机咔擦咔擦拍了个不停。
这些本来是阿尔内的工作，不用老鸟人也行，就是摩尔冈斯自己按捺不住，想要亲眼来看看。
反而拖慢了阿尔内的速度。
“那些愣头青全栽了啊，海军的第一波打击很成功。”
大新闻见多了，这个曾经和小丑处在同一艘监狱船的前海贼，如今见识也涨上来。
知道往伤口塞刀片会引起感染。
但话又说回来，押入海底大监狱的海贼可都要过一遍沸汤，这样算不算消毒了？
“指挥的应该是鹤，这可是个老海军，跟战国一类，都是被称作智将的人物。”
摩尔冈斯叨叨着，神情亢奋。
“还有泽法，他们那一代海军的脑子一定都被这三个人抽光了，才会出来卡普这家伙。”
“卡普不是海军英雄吗？”
“英雄和没脑子可没有必要关联！”
“等着看，鹤的手段应该不止于此，如果能一鼓作气把海贼的锐气打散，那海军可能的伤亡才能降到最低。”
“快，我们往那边靠！”
摩尔冈斯不是第一次见海军打战了，对卡普和鹤这两个前代海军也十分熟悉，神之谷事件他就是亲历着。
更别说后来卡普追捕罗杰、鹤追捕明哥、艾特·沃尔海战……这个鸟人见证了两个时代间数不清的大事件，眼光就不能用简单的非凡来形容了。
阿尔内想不出反驳的话。
双翼一侧，两头鸟就像古董滑翔机一样在空中划出个U型。
两个战地记者已经到了能看到黑黢黢炮弹在自己身下穿过的高度，擦到一下都要当场坠机。
不过记者的职业本能让两人不肯放过这个时机。
在前段海贼开始溃散时候，海军半点没有掉以轻心，而是摆出另一个武器。
S-老鹰，S-小熊。
在艾格赫德事件之前，被海军调出去的两个炽天使。
“击杀所有海贼，并摧毁海贼船！”
一名特工对炽天使下达了进攻命令。
S-老鹰神态冷冽，默默拔出与自己身高差不多的佩刀，形制与鹰眼米霍克手中黑刀相近，不过刀镡位置明显简陋很多。
两块木头没有什么雕刻装饰。
看着像是鹰眼小时候的模样，就是体型跟个成人差不多大，有着露娜莉亚族标志性的白发、褐色皮肤，背后有黑色翅膀和燃烧的火焰。
见到炽天使走出来，百兽海贼团里，烬的眼神霎时变得格外凶厉。
一些不好回忆浮现。
S-老鹰没有多说一句，眼神格外平静，倏忽一下就从军舰上飞起，手上黑刀冲着试图逃窜的海贼方向挥了一刀。
一道仿佛是天际云层一样望不到尽头的巨大斩击猛然爆出，又像是一块无情的橡皮擦，在一干海贼船队中划过。
数十艘大小不一的海贼船眨眼被断成两截，无数海贼被拦腰斩断。
细密雨线在半空停滞，挥刀人背后的火焰变得极为耀眼。
猩红的颜色一下填满幽蓝的海面，在可数的两三声心跳后，雨珠又哗的下滴落。
大海重归幽蓝。
只有还在缓缓下坠的船只在努力宣告着这批海贼曾经的存在，不过随着桅杆上的海贼旗被大海吞没后，这些海贼也就不复存在了。
“鹰眼米霍克来了吗？”
“七武海也参战了？”
海贼船队后方的船只看不太清挥刀人的模样，只有那一道斩击还紧紧刺入眼中。
“还差得远。”
香克斯摇摇头，面容肃正。
这一道斩击放在四皇级别下的强者看，却是可圈可点。
但要说是世界第一大剑豪，那还不够。
不过比起斩击不斩击的，眼前的情况才更让香克斯觉得牙酸，“麻烦啊！”
现实在不断靠拢自己看到的那一幕未来。
他们要保持什么立场？
拦在海军和海贼中间，让他们给自己一个面子？
海军方面应该会给，毕竟打这场战争也不是他们的本愿，但凯多那家伙绝对会用一个火焰吐息来回应！
再之后呢，红发海贼团当着海军舰队的面，跟百兽海贼团一决胜负…
然后指望海军讲点武德？
这心也太大了！
和顶上战争时接近收尾的局面完全不同，好似艾斯还在处刑架上，白胡子还能吐气，自己就跑过去。
你们别打了，要打就我陪你们打。
白胡子那家伙绝对也是一拳头过来。
“要不撤吧，老大，反正这里的情况也与我们无关。”
拉奇·鲁笑呵呵地提了个建议。
他们倒是没什么压力，毕竟也没哪个伙伴被海军抓住，只是看个热闹而已。
进可攻退可守，该潇洒就潇洒。
“嗯。”香克斯也理解地点点头，在灾难到来之前，他其实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面，只是此时的情况并非他能左右。
“再看看吧，小丑还没出现呢。”
战地记者方面。
阿尔内连连扑腾了好几下，这斩击给两鸟吓得脸色都白了许多。
别忘了，他们两个可也上了悬赏令的。
炽天使作为兵器，可不具备什么不杀战地记者的素养。
紧随S-老鹰之后，S-小熊也接连出手，他复刻了完整的肉球果实，身姿在多艘海贼船间不断闪现。
“海贼的心气都要给打没了吧？！”
“海军的底子还是厚啊，两轮打击都没动用过一个将官。”
他们在上空的视野开阔，可以看到海军方面，还有一溜的中将、大将在待命。
“海贼就是这个德性。”摩尔冈斯毫不意外。
海贼要是有你凝聚力，就不会老被海军追着打了。
不过这里海贼指的是新世界之外的海贼，那帮新世界的老海贼们，可还没怎么动身呢。
“凯多应该要有动作了吧？”
两人又嘀咕两声，考虑要不要通知一下方舟那边，把直播画面切过来。
拍卖天龙人刺激归刺激，可眼前的大场面更能让人热血沸腾。
“说不好。”
“小丑先生应该也要动手了。”
摩尔冈斯摇摇头，觉得大场面还在后头。
现在只是开端，海军没动用将官，海贼这边的两个皇团……
烬首先忍不住了。
两个炽天使身上火焰实在是刺眼，仿佛一直在刺激他的某根神经。
双翼一展，无齿翼龙如同一束流星飞出。
外围的海贼船队散去，百兽海贼团的船队才真正现了出来。
在参加这场战争之前，凯多可还专门跑了一趟德雷斯罗萨，就为了获得更多的武器。
原始朋克风格的海贼船上同样林立着无数黑黢炮管，蒸汽动力的船只嘶鸣中，紧跟着团里大看板的脚步一同发起进攻。
“无聊！”
“太无聊了！”
凯多的吼声霎时扫过近海，哗哗雨声都被盖住。
手上雷鸣八卦更是蠢蠢欲动。
“随便来个谁，杀死我吧！”
凯多在一心求死的人设上，多加了一层小丑的疯癫，算是两人战斗的收获。
在鼓舞士气方面，悍不畏死还带头冲锋的主帅，绝对比什么话语都管用。
海军两波打击的效果被消弭了许多。
“参谋长——”
主舰的指挥室里，鹤手下只是开口说了几个字，声音却忽然在他的嘴边消失。
不止是他的声音，雨水击打海面的声音、不曾停歇过的炮火声、士兵们来回时的踏步声…
倏忽下全都消失了。
仿佛整个世界都强行静音了。
寂静…
鹤猛地抬起头，眼神充满了凝重。
小丑出手了！
根据迷雾海战的情报，他们早就知道了小丑手下有一个寂静果实能力者。
这个时机的寂静……选得太好了！
鹤张了张嘴试图对话筒说点什么，上面没有一丝声音传来。
她这个大脑与身体其他部位的联系被完全切断，不，是各个部位之间的联系也都被切断了。
对海贼这样组织混乱本就各自为战的家伙来说，静不静音没什么影响，但对海军这样上下组织分明的军队来说，打击就大了。
各艘军舰一下都成了孤岛。
如果在这时候，出现一艘军舰…
鹤的心一下提了起来，没有再盯指挥室里的各类仪器，而是快步跑到船楼上，四边张望。
雨势像是受到炮火的挑衅，转而倾盆而下，势要压过炮火的轰鸣，可落到舰队上空的时候，又一下没了声响。
只有层层雨幕在阻拦人的视线。
除了船灯之外，还能辨认出一艘军舰的方式只剩下，从其船头猛然窜出的火光。
鹤的牙根紧要，干瘦的手掌紧握住。
她没记错的话，那个位置的军舰，是G1支部中将，鼯鼠。
是这个家伙！
那军舰上的火光胡乱射击，似乎有煤油船灯在一片黑暗突然出现。
慌乱、混乱，与迷雾海战时无比相似局势像散不去的梦魇，再度笼罩于海军的舰队之上。
……
“做的很好。”
巴基点点头，给了斯旺一句鼓励。
大范围的静音，是他给斯旺挑的开发方向，也是她在团队能起到的作用。
斯旺的脸色明显苍白许多，雨水打湿了长卷发又溜进衣领去。
但对小丑的夸赞，露出抹满足的笑容。
寂静果实没有半点杀伤力，却能给小丑的游戏增添好几分色彩，那也算值得了。
对比起自己在香波地群岛可能面对的奴隶命运，没什么野心的斯旺已经很满足了。
豪华船舰上，装饰繁复又厚重的大门已经给推开半扇。
斯旺没有跟上去，而是贴着门柱闭眼养神。
要维持如此大范围的寂静领域，对她消耗着实不少。
整个寂静领域是环绕着身下这艘船只形成的，所以她还能听到小丑轻挑的脚步声。
格外让人安心。
“刚才外头有些吵，现在应该好多了吧？”
门后的房间是个挑高达四米左右，开阔如同教堂一般，甚至还有罗马圆柱和半圆拱腹，就是上面金灿颜色的装饰打破古典的韵味，透出独属天龙人的极度奢华。
开门的是一个白西装的特工，戴哭脸面具。
迎门两边，是一排大约十二三个黑西装特工，手捧着步枪，目光如炬，蓄势待发。
“欢迎仪式吗，我喜欢这个。”
巴基摊开手，仿佛无可奈何般，就是戏谑的笑脸又让忍不住生出忌惮。
沃丘利圣坐在张红皮沙发椅上，头偏沉，看不见脖子，眼神和带疤痕的光秃脑门一样凶厉。
“伱送上门来，倒是可以省掉很多麻烦。”
“麻烦，你是指我们今晚的助兴节目吗，啊…，我可喜欢那一阵阵火光还有雨水跟硝烟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了。”
“还有椅子吗？”巴基四面张望下，觉得翘胡子的待客之道也不行，都不知道主动递把椅子来。
“我们可以坐下唠唠的。”
半开的大门只允许巴基一个人进来。
但和小丑的松弛戏谑相比，沃丘利和特工们更像是被包围的对象，格外严肃。
“今晚还很长呢。”
“我不喜欢玩笑。”沃丘利两眼宛如利剑，西装虽然干练，浑身透露的意味却好像是高坐在法桌上进行审判一般。
“也不打算对你说什么招降的话，你的罪行早已罄竹难书。”
“如果要用那三个天龙人或者海军的存亡来威胁的话，老夫也劝你不用开口了。”
“你今天只有一个结果…”
老头站起身来，体型墩圆。
“唯死而已！”
砰———
特工们齐刷刷宣泄出手中的子弹，就算没有伤害，也要打出自己的态度。
子弹穿过巴基的身体，带起一阵气状拖尾。
“不喜欢玩笑…真是可惜，额，你喜欢魔术吗，我还有几个拿手的魔术呢？”
沃丘利完全没有在意小丑的挑衅，眼光直盯住那个开门的白西装特工。
戴着哭脸面具的CP0。
“你还在等什么呢，萨卡斯基！”
哭脸特工身上传来阵阵硫磺味道，藏在袖口里的手臂隐隐有滚烫的熔浆淌落。
滴到脚下瓷砖上，直冒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