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故人
因为他感觉到了，在这股威能之中，居然充斥着一种混乱与暴虐。
“发生了什么？”
苏命喃喃，有些诧异。
他隐隐能感觉到，这股帝威明显和正常的帝威有所不同。
只可惜，苏命的元神并不能穿透帝威，察觉到那名大帝的情况。
“如此，那便亲自去一观！”
苏命低语，一步踏出之间，已经是朝着帝威的源头迈步而去。
空间流转。
等苏命再现身，苏命已经来到了一处全新的大域。
但和他意料之中不同的是，下方的大地早已变成了一片残垣断壁。
废墟中，到处都是凄厉绝望的哭嚎！
入目之中，生灵涂炭，万物悲泣。
“这是什么情况？”苏命蹙眉。
有生灵成帝，本应该是诸天同庆的幸事。
然而，眼前的这一幕却是在刷新着他的三观。
这种感觉，就仿佛诞生的不是一尊大帝，而是一头灭世的大魔。
这完全是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而越是靠近帝威中心，苏命越是感觉到。
前方似乎正在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没有丝毫犹豫，苏命再度一步踏出。
很快，苏命便抵达了帝威的中心。
只是，当苏命看清眼前的景象。
哪怕他早已见识了许多场景，此刻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下方的一整片大域，此刻大半山河已然崩碎。
地面满是深不见底的裂痕，岩浆翻滚。
那里，无数城池化为废墟，硝烟弥漫，尸横遍野。
而在天际之上，此刻正悬浮着一道状若疯魔的身影。
那人身披一套破烂战甲，周身翻滚着汹涌的黑暗帝气。
但诡异的是，此刻的他面容扭曲，口中还会不时发出疯狂的呓语和咆哮。
随手挥洒之间，便有无数毁天灭地的帝道法则降落。
仿佛，只是在单纯发泄着内心的欲望。
“竟然……是他？！”
苏命低声喃喃，他认出了那名成帝的存在是谁。
正是昔日在下界时曾击败的那名半帝。
当初，苏命就曾感慨过，此人能在灵气稀薄的下界成就半帝。
其天资注定不凡。
只可惜，后者落败之后，居然毅然选择了投身下界的那些黑暗禁地。
“没想到，他进入黑暗禁地之后，不仅没死，还通过这股邪恶的力量成帝了？！”
苏命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当初的苏命就意识到黑暗禁地不简单，那些禁地甚至能让蛰伏的那些半帝不死不灭。
却怎么也没想到，后者居然借此登临帝位。
“黑暗禁地……到底是什么由来，它当真是主上所遗留的产物吗？”
苏命心中闪过无数疑惑。
而与此同时，黑暗大帝力量还在肆虐。
下方废墟之中，无数幸存的人们在绝望中哭喊奔逃。
“大帝……饶命啊！”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完了……一切都完了……”
……
地面之上，一片哀鸿遍野，惨不忍睹。
一些修为较高的修士虽然奋力组织抵抗，但在真正的帝威面前，这一切都如同纸糊般脆弱。
这是真正的末世，根本不是下界的修士所能抵抗。
“苍天无眼！竟让此等邪魔成就帝位！我下界……真的要亡了吗？！”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圣人悲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得老泪纵横，仰天悲呼。
“嚯嚯……”黑暗大帝闻言喉咙中却只是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低吼。
挥手间就在再次出手。
“够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觉得今日必死无疑之时。
下一刻，一道清冷却蕴含着无上威严的声音骤然自天际炸响。
那道声音并不大，却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甚至让黑暗大帝的手臂都微微一滞！
“那是……”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循声望去。
只见在那九天之上，一道身影静静悬浮在那里。
来人一身白袍，身姿挺拔。
虽然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他仿佛就是整个天地的中心的荒诞感觉！
“他……他是谁？”有年轻的修士茫然发问。
毕竟，没人会想到。
在这灭世的关头，居然真的有人能挺身而出。
最主要的是，他们对其都没有印象。
“这身形，我怎么似乎见过？”只有一些快要老掉牙的修士蹙眉沉思。
仿佛是陷入了什么回忆。
“我……我想起来了。”很快，那名老人身体猛地一僵，随即眼睛瞬间瞪大。
“是……天……天命……半帝？！”
老人发出近乎癫狂的大吼。
他并未与苏命同世，但却在祖上传下的画卷中见过天命半帝的身形。
小时候，那些长辈们就曾对他说过。
天命半帝，乃是他们下界的传奇。
曾拯救过下界诸天。
只是时间推移，原本属于苏命的辉煌，也一点点被埋藏在了时光的尘埃之中。
直到这一刻，老人才发现，站在他们面前，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而这道声音，也勾起了越来越多的人的回忆。
无数人齐齐爬匐在地面上哭嚎！
“传说中拯救下界的天命半帝，他一定是感受到我下界的危难，再度归来了！”
其实苏命离开下界的时间并不长，但因为时间流速的不同，对于这一世的下界人而言，早已是过去了无尽岁月。
“哈哈哈哈，太好了，我曾以为，天命半帝已经陨落于时间长河，没想到他还在。”
“是啊，无尽岁月之前，他就曾无敌于世，此番归来，定能平顶祸患。”
“我下界……有救了！”
“恳求天命半帝，拯救我下界万千生灵于水火……”
……
无数早已绝望的人们仿佛溺水者抓住了稻草，此刻都在匍匐在地面不住哀求。
虚空之上，苏命静静俯瞰着下方那些泪流满面的面孔。
某一瞬，他仿佛理解了某些强者眼中的世界。
是啊，对于达到他这样高度的强者而言。
所谓的芸芸众生又有什么意义？
只要他愿意，心念一动之间，诸天万界都能毁灭。
所谓的生灵，在他们的眼中，脆弱得仿佛路边草芥。
只是，唯有选择了创造为自身之路的苏命才清楚。
哪怕是最简单的一个生命，对于整个世界而言，都是那么的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