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以魔制魔（2/5）
而此刻，被安靖瞬息炼化的道灵也厘清了思绪和记忆，用一种仿佛由众声和声而成的声音开口回答。
【玄天祭，是为了彻底的解决‘天魔侵蚀’这一问题，才将我们创造而出】
一开口，道灵就说出让安靖挑眉的言语：【而我们的目的，就是让我们的法度遍布整个世界，继而彻底消灭魔侵】
“果然，玄天祭也不是一开始就是后世那个模样啊。”
正是因为在照鳞界与玄天祭交手过，所以安靖可以确认，那位大辰圣祖，哪怕是在已经开始与天魔交易时，也绝对没有堕落。
那是一种朝气蓬勃，自信无比的心态，他的确在研究天魔，但绝不仅仅是为了维持一族一血，一个皇位这么简单——倒不如说，那个时候恐怕御神大廷还没崩溃，他还是御神大廷的一员呢，怎么会在那个时候，就开始考虑起未来的万世大业了？
所以，安靖相信，玄天祭这个即便是在诸天尊中也是最为天才的那一个，绝对有自己的计划。
而且，绝对极其深远。
甚至，可以触碰到天道最本质的需求……也即是，如何解决天魔这件事上。
若非如此，玄天祭绝对不可能得到天道垂青，得到‘第二代无中生·应天不死树’。
“我看的出来。”
安靖淡淡道：“你是大群，是大辰帝庭的魂灵，玄天祭将自己融入了你，故而你是你们，亦是历代天官，所有融入帝廷的帝血，乃至于众多融于地脉法阵的普通人集合体……玄天祭是你的核心，故而他之后的每一代帝君，都是你们从帝血中选定出的‘代理核心’。”
“当初和德王交流时，我就觉得有些奇怪。帝廷挑选镇王，居然不是根据能力和品德，而是单纯的‘帝廷认可’。而帝廷挑选皇帝，虽有天赋要素，但更多的也是‘帝廷的认可’。”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帝廷肯定有自己的意志。只是这个意志是一个单纯遵从规则的程序，亦或是一个拥有自我意志的‘活物’，这点我无法确认。”
“哦，不仅仅如此，甚至……整个天官体系，都寄托在你们的本体之上吧？”
【是的】
被安靖重构后的道灵流畅地回答，它虽然只是完整道灵的一缕触须，但仍然掌握有众多资讯：【授箓天官，本质上都是向我们祈求力量，此乃‘炎融真灵本印’，而所有天官卸任亦或是死去，其力量都会回归于我们，此乃‘天地食人’之理】
【帝血中蕴含着玄天祭，也即是我们的意志，每一次挑选帝血，都会让血脉更加纯粹，甚至比玄天祭当年更加完美，这一次次血的轮回，乃是‘苍灵真经’，而我们本身是众，亦是一，当我们重新成为我时，玄天祭就将复生归来，此乃‘不朽之丹’】
【天海地脉大阵，是应天不死树的根须，统辖诸灵，乃是‘天元玄灵正法’，而无数镇国神兵，镇国天武，构筑而出的整个大辰帝朝体系，亦是‘太白皓灵神禁’】
【而最后，所有人都必须遵从的律法，所有森严的规则，这浩浩荡荡汇聚而来的众生之念，都是法之薪柴，既可约束万灵，亦可镇压天魔，乃是‘玄光溟灵玄章’】
【汇聚五法，合而为一，此即为‘龙’，乃是由道所生之初，始祖之龙。当‘帝书天宪玄宸御极归源秘典’彻底完成之时，我们将吞噬应天不死树，化作祖龙，重归世间】
正如安靖所想。
玄天祭当年，的确掌握了五帝法，而他和安靖不同，选择以‘玄光溟灵玄章’为核心，以‘黄帝法’‘青帝法’为辅，缔造出了自己的道法，再以‘白帝法’创造出镇国神兵和天武这等常在的武力，又以‘炎帝法’创造出了‘授箓天官’这一力量分发与回收的循环，缔造出了一个完整的社会秩序。
这也是五帝法的一部分，不仅仅是道法，亦是文明之法，只是，显然，玄天祭并没有将文明视作最终的目的，他在创建大辰帝朝之时就已经想好了一切，要将整个天宗帝朝，乃至于恐怕一直都在帮助他的应天不死树，全部都当成薪柴和原料，让自己再活一世！
但是……
“为什么？”
安靖摸了摸下巴，颇为不解道：“说真的，虽然我已经掌握了五帝法的精髓，但想要办到创造出整个神兵天武，授箓天官的体系，至少也需要个几年……而你，哦，你们。你们南征北战，同时对抗数个巅峰上门，哪怕是有应天不死树帮助，局势也应该相当窘迫。”
“但你们居然在那个时候，都能花心思创造出‘帝书秘典’这种堪比合道道经的功法……玄天祭这人，怎么就蠢到去和天魔合作，还想要吞噬无中生了？”
这不符合常理……一个能构思并执行如此宏伟计划的绝世天才，怎么会在最关键的地方，选择一条最愚蠢的捷径？
【并非是合作】
而道灵否认道：【自始至终，我们都在御使天魔，哪怕是现在，哪怕是现……】
道灵无法继续言语下去了。
它没有完整地记忆，故而无法完全回答‘现在’的问题。
但无所谓，安靖能理解。
或者说，在道灵说出那句话的瞬间，他自己便已经推导出了答案。
御使天魔……用天魔来遏制……遏制什么？
遏制‘天地食人’！
玄天祭想要催动天魔，本质上，恐怕和安靖自己想要封禁‘洞天法’中的‘天地食人’这一部分一样，玄天祭知晓了合道功法中的至理后，也察觉到了最危险的一环。
道庭当年可以用道德和观察，法不可轻传等手段来遏制，但怀虚现在可不一样……，若是真的有天尊发狂要吃人，亦或是说，后续的玄天帝君想要发狂，吃掉整个天官体系和大辰子民的话，那吃起来恐怕也太顺畅了。
到那时，就连阻止都来不及，大辰的帝君，只要一念之差，就可以堕转为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大天魔之一。
所以……用天魔来遏制魔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