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这辈子，你哪儿也不许去
顾浅心倒抽一口凉气。
当她从女佣那里听见这个词的时候，还以为这不过是大家对她的误解而已。
可如今，这三人直接成团出现，她就算不信，也没办法置身事外了。
三人看着她，笑眯眯的，还在继续刺激战司宸那原本就不怎么稳定的神经。
“怎么？不吃吗？”
“战爷不会这么小气吧！我们大家聚在一起吃饭也不是一两次了。”
“就是！今晚依旧战爷买单！”
顾浅心：“闭嘴！别说了！你们都……”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战司宸推开她的手。
她心头一慌，直觉要出大事。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眼神可以这么冰冷无情，就像是一块千年寒冰，耸立在那儿，气势磅礴。
他看着她，黑眸里最后一丝温暖也消散殆尽。
启唇：“现在知道我们要离婚的原因了吧！”声音低哑苦涩，带有一股压也压不住的阴冷。
话音落下，他将她扛起来，迈步就走。
三人想要拦住他们，但立刻就有保镖上前来对抗。
顾浅心只得安静接受这个事实，从战司宸周身散发着要吞灭一切的阴冷冻得她瑟瑟发抖，没有反抗，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怪怪的……
一路上，战司宸开车的速度极快。
顾浅心抓住扶手，好几次都觉得自己就要被甩出去了。
回到别墅，他拽着她的手进卧室，重重一推。
瘦弱的身子撞在坚硬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闷的响。
她拧紧眉头，“疼……”
他的眼里闪过抹担忧，很快就隐没。
“疼？”薄唇抿直，他的脸上连一丝温情都看不见，“顾浅心，你有什么资格说疼？”
他瞪住她，就像是一只狂暴的猛兽，黑眸里闪着猩红的血丝，额角的青筋突突狂跳着，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收紧了力气，仿佛要抠进她的身体里。
他恨极了。
为什么？
为什么向来做什么事都可以得心应手的他，却偏偏在面对她的时候，无论怎么做都会满盘皆输，一事无成？
看着他如此受伤的模样，她难免心疼。
“战司宸。”她声音轻轻的，抬手，抚慰上他抠紧的拳头，“我现在没办法对你说什么，你给我一天时间，让我去找他们了解清楚，我保证，一定给你个满意的答案。”
“你还想见他们？”他的声音更加冷戾，“你是不是想去看看那边怎么样，然后离开我？顾浅心！我不会同意的！你是我的女人！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女人！留在我身边，你哪儿也不许去！”
话音落下，他的吻如雨点般落下。
他吻得并不深，甚至可以用温柔来形容。
那般小心翼翼，那般虔诚的勾画，仿佛是在捧着一块轻盈的丝帛，生怕稍微一用力就会将她吻坏。
会再度失去她的恐慌让他的背脊都在轻颤了，他的气息越来越不稳，只想将她揉进身体里，不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
被悲伤的气息笼罩，她甚至忘记要反抗。
终于，他松开她，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黑眸里闪着她看不懂的复杂。
扯开薄唇，他冷笑了声，道：“顾浅心，你以为我留下你是因为在乎吗？不！我只是占有欲强！我的女人，就算我不要了，也不能给别人！”那无所谓的无情模样近乎残忍。
说完，他丢下她，迈开大步就走。
顾浅心：占有欲？
瘦小的身子涌起一抹戾气，她吼出声，“战司宸！战司宸你回来！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可她追不上他，只能看着他开车远去。
眸光幽暗下来，她愤愤地揪紧拳头。
一个小时前他们还在约会，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桂嫂上前给她披了一件风衣，道：“少夫人，夜里风大，小心着凉。少爷只是去出差了，你别担心。”
顾浅心点头，扯出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夜，幽静。
战司宸坐在酒吧，已经喝了两瓶酒。
包间的门被推开，挚友傅北渊走进来，看了眼战司宸颓废的模样，坐去另一组沙发上。
再道：“刚才打电话问我的时候语气还挺娇羞，怎么忽然就在这儿猫着了？是那方面不和谐？”
见战司宸不说话，又继续道：“你这混得也真够悲催的！她失忆前虐你，失忆后也虐你，你就不想着离开她？宸宸，这么多年了，别再折磨你自己了。”
“阿渊。”战司宸手里拿着酒杯，“那天在医院我选择带她回家，是不是错了？”
“是错了。但无论重来多少次，你都会做同样的选择。”傅北渊说，“承认吧！你就是贪恋她失忆后对你的依赖，哪怕明知道这场梦会醒，你也希望这场梦能做久一点儿。”
这话就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插进战司宸的心脏，让他觉得自己卑鄙极了。
“是啊！”他苦笑了声，“我什么时候变得爱做梦了。”
黑眸一戾，将酒杯狠狠砸在地上。
噼里啪啦——
心，碎了。
**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顾浅心手里捧着一个从卧室里翻找出来的手机。
目测是偷着用的。
里面除了一个电话号码，没有别的任何线索。
犹豫了会儿，她按下通话键。
“浅心！你终于联络我们了！怎么？今天要见面吗？”这个声音她认得，昨天听过。
“嗯，你来家接我吧。”她道。
挂断电话之后，跟桂嫂说自己要出去，便站在门口等。
来接她的，叫黑心。
将她带到一座别墅前，道：“大家都可想你了！担心你出事，昨天我们仨是特意在那等你的。”
“你们可真会挑日子。”她嘟哝。
就不能让她好好约个会吗？
别墅大门打开，眼前的一幕让顾浅心双腿一软，几乎是拔腿就要跑。
硕大的客厅里，站了足足有五位帅到人神共愤的男生。
奶油系的、禁欲系的、书生系的、痞坏系的，各有各的风格。
当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眼里闪出如出一辙温柔的光，含笑着齐声：“小八，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