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章 暖朕之卧榻
吃饱了,楚扶摇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儿,便打算将话挑明了。
她正色看向皇帝,彼此的眸光里都带着几分试探,最后楚扶摇先打破了沉默。
“皇上是从何时,知道我的身份的?”
南宫容止神色淡淡,指节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桌面,发出乱人心神的“滴答”声响。
过了许久,就在楚扶摇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问题的时候,南宫容止才开口,“冷宫大火的那天晚上。”
楚扶摇摇了摇头,显然不信南宫容止的话。
“不可能,我连尸体都准备好了,而且那二人与我和连翘的身形都差不多,皇上是怎么发现死的不是我与连翘?”
南宫容止轻哼了一声,眸底对楚扶摇当初的把戏带着淡淡的不屑。
“皇后或许觉得自己做的是天衣无缝,但是百密终有一疏。
你唯独忘记了,地窖里的药酒还有那些剩余的空瓶子罢了。”
南宫容止的话如同一把刀,扎在楚扶摇的心口,特么的自己竟然蠢透了。
原本想借个种,结果却找错了人,还招惹上了狗皇帝。
计划好了跑路,结果当天晚上就被人家给揭穿了身份。
她瞬间有些泄气,这失败的人生。
当自己还在沾沾自喜,洋洋得意的时候,原来自己的底裤竟然被扒的一丝不挂。
抬头看向一脸戏谑的南宫容止,楚扶摇无所谓地摊摊手。
“既然皇上都已经知道了一切,我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瞧着楚扶摇,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南宫容止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女人怎么就不知道温柔与矜持于何物!
眼下不是应该跪下,跟自己请罪求饶,然后顺带着治好她扎自己那针,留下的后遗症吗。
定远侯家的女儿在他的印象里,胆小如鼠,遇到芝麻点事儿便脸红的不敢言语,哭哭啼啼,甚是招人腻烦。
眼前的女人,跟传闻中的那位当真是一人?虽说这俩人都挺招人烦的。
若是说眼前这位若是假的,可是查了三年,真正的楚扶摇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曾留下。
最后南宫容止长吸了口气,他认命地接受自己原先的消息有误。
对上坐在自己不远处,彻底摆烂的女人的眼睛,南宫容止微微勾起唇线。
“眼下朕自然是不会杀你的。”,他盯着楚扶摇淡淡地说道。
原本已经彻底躺平的楚扶摇,蓦然抬头,眸中闪过一丝惊喜。
没想到狗皇帝还有点儿人性。
只是感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听南宫容止又道。
“朕不会杀有价值之人的,至于最后朕杀不杀你,何时再杀你,那便要看你对朕的价值能用到什么时候。”
南宫容止的话刚刚说完,楚扶摇捏紧了拳头,生怕自己一个冲动,又上去扎他几针。
麻蛋!狗皇帝是真的狗!
方才觉得他还有点人性,是自己蠢了。
自己活着还得对他有价值!
可是对于一个,掌握天下生杀大权的皇帝来说,价值简直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全凭人家上下嘴唇轻轻一碰。
楚扶摇又仔细想了想,哪怕狗皇帝不说,自己也是知道他暂时不会杀自己,因为他还需要自己去对付纳兰玄策,好保留他仁孝之名。
但是若是纳兰玄策倒台之后的?
自己总得有些,让他不得不依仗自己,舍不得杀自己的地方吧。
自己倒是没自恋到,认为狗皇帝会瞧上自己的姿色。
要瞧上也早就瞧上了,不会在大婚之夜便将原主打进冷宫,以至于吓死了原主,让自己鸠占鹊巢。
何况皇帝要是想要女人,只怕是得有排着长队的女人来投怀送抱。
哪怕夜御数女,只怕不等皇帝临幸完,皇帝先大限已到了,美女还一眼望不到头儿。
而自己眼下,如今最不缺的就是银子,皇帝缺银子吗?
虽然皇帝统御四海,坐拥天下,但是家大业大,养兵是很烧银子的。
所以皇帝应该不会嫌弃银子多吧……
楚扶摇勾了勾嘴角儿,胸有成竹地跟南宫容止谈起条件。
“皇上据我所知,因为江南的洪水用了湘南军半年的军饷。
正所谓苦了谁也不能苦了领兵打仗的将军和将士,我愿意帮皇上补齐湘南军全年的军饷,以解皇上烦忧。”
楚扶摇的话,让南宫容止微微一愣,但是眸中的诧色转瞬即逝,快到连楚扶摇都没捕捉到。
没想到这死女人,倒是挺慷慨,眼下这不过就是先丢一个肉包子来试试效果。
看来她的手中,还有行止没有掌握到的买卖。
南宫容止不屑地挑唇,便听他又道。
“皇后难道忘了自己的银子,起初是依靠谁挣的吗?
皇后不至于觉得朕差,区区湘南军一年的军饷?”
说着南宫容止从椅子上起身,在桌子旁踱步,有意无意地摩挲着自己的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听他又道,“景王几乎掌控了天启半数的经济命脉,想必这一点皇后不是不知,而皇后可能不知道的是,景王背后的人是朕。”
楚扶摇瞪大水眸,南宫行止有多豪横自己再清楚不过,只是她原本以为那些都是景王自己的私产。
没想到竟然是这狗皇帝在背后掌控,难怪湘南军一年的军饷,人家连眼皮都不夹一下。
以景王南宫行止的挣银子的本事,和如今已经攒下的私产,只怕养活整个天启军队十年八载都没什么问题,何况人家背后还有国库。
楚扶摇有些颓败,自己最大的筹码,结果人家视为草芥,那自己这脑袋每天岂不是得战战兢兢,全看疯批大暴君的心情了?
“既然皇上不差钱,那我实在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利用价值,皇上且看着办吧。”
一时间想开了,楚扶摇便无所谓了,眼下自己还没能救下定远侯府,所以自己没法子像当年一样再逃一次。
何况如今狗皇帝知道了靖儿的存在,只怕已经加派了人手盯着靖儿,自己若是走,在没有麻醉香的情况下,根本带不走靖儿。
所以制作麻醉香的曼陀罗和洋金花有钱都买不到,也是狗皇帝的手笔了。
“怎么皇后一心想死?”,盯着楚扶摇的脸,南宫容止戏谑道,声音却带着一股刺骨的森寒。
楚扶摇耸耸肩,“谁不想活着,只不过我实在想不到,自己对皇上来说有什么价值罢了!”
“什么价值吗?”,南宫容止似是在自言自语。
然后抬步走到楚扶摇的身旁,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眼下皇后的价值便是,暖朕之卧榻。”
对上南宫容止沉沉的眸色,楚扶摇呼吸一滞,便听他又道。
“方才皇后扎朕的那一针,朕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否则皇后这次回京的目的只怕要泡汤了。”
说罢南宫容止便坐在了楚扶摇的身旁,“来吧!”
来吧?什么来吧?楚扶摇有些懵逼!
“给朕解开方才那针对朕造成的影响。”,直到南宫容止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耳廓处传来,楚扶摇才明白。
既然狗皇帝拿定远侯府来威胁自己,自己如今势弱,暂且只能顺从。
于是楚扶摇从南宫容止的手中接过银针,迅速地在他的肾俞穴、三阴交、关元穴上分别扎了一针。
很快收了针,敛下眸中的狡黠便要告退,只是手还没等碰到门,便被南宫容止抵在门上。
衣衫凌乱散落一地,门板发出咯吱声响……
最后楚扶摇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最想骂的就是自己!
聪明反被聪明误。
自以为是地多给狗皇帝扎了一个提高性功能的穴位。
本想着若是大晚上忍不住了,可以找个宫女或者那个什么青柠郡主泄泄火,省着老缠着自己,结果狗皇帝特么的全都泄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