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变得冷淡
顾清烨眼神暗了暗，起身站在那儿，像一只委屈的大狗狗。
秦烟看着顾清琰受伤的样子，心里软了软，转瞬又狠了心。
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抬眸看向他。
两人一站一坐，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彼此，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
她看着顾清烨，发现他好像憔悴了很多。
顾清烨收回了目光，大步走向了办公桌，取了一根烟，熟练地点燃。
烟雾缭绕，秦烟看不清他的面容。
之前她说过让他戒烟，如今他们这样的状态，他也早已将这件事遗忘。
顾清烨定定地盯着秦烟，看不出喜怒，一丝灼热传递到指间，一根烟已是燃尽。
忽地想起秦烟之前要求他戒烟，自嘲一笑。
现在她就在他眼前，却是已经忘了。
他沉默着将烟头丢进了烟灰缸，悠悠说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去倒杯咖啡。”
一语惊醒梦中人。
秦烟愣在原地，发散的思维已经停滞。
她有几分恍惚，镇定道：“好。”
“咖啡机在休息室。”
“好的。”
秦烟想了想，既然说好要做秘书，那这些事确实需要做。
总不能天天坐在他办公室什么都不干吧。
有些失落地想着，顾清烨怎么忽然不客气地使唤她了。
她如梦似幻地走向办公室的门。
“等等，不用加糖。”办公室内传来顾清烨平淡的低沉声音。
秦烟握着门把手的细白手指紧了紧，“知道了。”
出了门，沿着走廊来到了休息室。
等进了休息室，秦烟来到咖啡机前，开始制作。
眼泪不知怎地就滑落到了脸颊，沾湿了衣襟。
她没想到明明是为了报复才来到公司，然而难以自制的却是她，心仿佛丢进了冰水中一般疼痛刺骨。
眼泪不争气地流个不停，抽咽声回荡在空气中。
良久，她进了休息室内的卫生间，双手捧了一汪凉水，泡了泡红肿的眼眶。
端了冒着热气的咖啡，苦涩醇香的味道钻入鼻尖。
进了办公室，顾清烨在办公桌前看着文件。
一身深灰色的高定西装衬得他矜贵英俊，雕刻般的俊朗脸庞，认真工作的样子不知道能迷死多少女孩子。
秦烟步履轻缓，走到了他身前。
将咖啡放到距离他不远的一侧。
顾清烨略微掀起眼皮，看着她微微泛红的小脸，语气平和，“谢谢。”
秦烟抿了抿唇，“顾董还有什么吩咐。”
“你去把这些文件分类整理一下吧。”顾清烨指了指桌子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夹。
秦烟垂下眉眼，看着顾清烨骨节分明的手指拍了拍那些文件。
文件静静地放在那，有些灰尘落在上边。
似乎以前从未整理过，专门为她准备的。
秦烟点了点头，白嫩的小手落在了密密麻麻的文件上，“我现在就整理。”
顾清烨端着咖啡的手紧了紧，“可以。”
秦烟面上平静，既然给她安排了她就会认真地去做。
她缓缓地将一份份分别分了类，分了不少时间，终于分完。
顾清烨抬眸看过来，眼眸沉沉，“分完了？”
秦烟轻声道：“是的。”
她看着顾清烨的眼睛，那样熟悉亲密的人，却给她带来了最大的痛苦。
在他身边，而他的态度却是波澜不惊。
难道只有她在承受这蚀骨的痛吗？
她那么爱他，可是他害她流产，而他现在却像没事人一样。
还是他在装呢？
秦烟敛了眉眼，清理思绪。
顾清烨递过来一份文件，“你去找高秘书，让他告诉你怎么做。”
秦烟定定地看着那份文件。
顾清烨轻轻皱眉，把文件又往前递了递，“怎么了？”
“没什么。”
秦烟接过了文件，是一份项目企划书。
她的心思全放在他的身上，回想起过去的甜蜜低语，情深缱绻，她感觉呼吸都困难了。
她什么时候能不再爱他呢？
她明明该恨他的。
如果她一直放不下这份感情，还怎么报复他。
那个掉了的孩子也不会原谅她吧。
原来不爱他这件事竟然是这么难吗？
顾清烨波澜不惊地看着她，一双寒潭般的眸子看不透情绪，“怎么还不走？”
眼圈忍不住红了红，秦烟赶紧微微垂下头，低声道：“好。”
“既然你选择在这上班，那我交给你的工作就好好做吧。”
“好。”
“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
秦烟缓缓转身，泪在那刻滴落。
她抬起脚步，坚定地离开。
没走几步，顾清烨低低的声音传来，“你还爱我吗？”
秦烟脚步顿住，泪如雨下。
那些回忆如海一般将她几乎淹没，她心痛地几乎要窒息。
却又听到顾清烨轻轻一笑，好像在自嘲，“瞧我在说什么胡话，你都和顾清琰在一起了。”
秦烟心中苦涩，嘴张了张，却是没有说话。
她背对着顾清烨，眼泪不停地滚落。
“我现在爱的是顾清琰。”说罢她出了办公室。
关了门先去了卫生间缓解一下眼圈的红肿。
望着镜子中哭红的精致鼻子，秦烟嘴角勾起苦笑。
看着关闭的门，顾清烨冷冽的眼神透露出些许迷茫，慢慢地溢上了痛苦。
出了卫生间。
来到秘书所在的办公室。
秘书看着秦烟略微红肿的眼睛，惊讶地瞪了一下眼睛，“夫人，你……有什么事吗？”
秦烟将文件递给他，语调平稳，“叫我秦烟就好了。”
秘书瞪着眼睛，接到了手上，“好的，这是？”
“顾董让你带我熟悉一下工作内容。”
秘书看着手里的企划书出了神，“夫……秦烟，顾董为什么让我带你啊？”
秦烟抿了抿唇，“因为我现在要做他的秘书。”
秘书抬眼望着秦烟，张了张嘴巴。
秦烟当秘书，那他当什么？
秘书脸色变得有些僵硬，“那秦烟，顾董是准备开除我吗？”
秦烟垂下眉眼，轻声道：“你放心，我只是暂时在这上班。顾董不会开除你的。”
“啊……那就好，那我放心了。”
秦烟眼角漫上一分苦涩，“我觉得我在这也呆不了多久。”
“为什么啊？”秘书疑惑地看着她。
要来这当秘书，却又只干一段时间。
这是什么道理。
秦烟摇摇头，没再多说。
秘书也闭了嘴，心里把好奇放下。
耐心为秦烟讲解了做秘书的主要工作，以及这份企划书的初步落实方向。
秦烟听得认真，又时不时地走神，心里总是想起顾清烨冷淡的眼神。
那抹痛楚总是如影随形。
良久，秘书给她交代完了。
顾清烨给她发来了消息，“都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