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嚣张的黄毛
秦烟蓦地干呕了一声，抬起柔嫩的小手，抓住那坚实的手臂。
“yUan......”她又呕了一下，“你想把我熏吐吗？别捡了。”
顾清烨瞥了她一眼，松开手，垃圾桶盖子咚地落下，发出闷闷的响声。
那股味道有了盖子的阻隔，秦烟也终于不再干呕了。
秦烟见他不再去捡，赶忙朝着相反方向走了两步，远离了垃圾桶的位置。
顾清烨跟了上来，他声音中含着一分嘲讽，“怎么又不捡了。”
秦烟噎了一下，闷声道：“臭。”
浪费水固然可恨，但是去垃圾桶里捡回来，那更让人难以接受。
顾清烨轻嗤一声，却也没接着挖苦，他递过那瓶未开封的水。
稳稳地说，“还喝吗？”
秦烟伸手接了过来，很没骨气地咕嘟咕嘟喝了两口。
入口甘甜，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温暖了胃，也解了那丝渴意。
喝了以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悄悄地看了他一眼，小声道：“你喝吗？”
他买了两瓶水，应该也是要喝的吧？
顾清烨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朝她伸出手，月光下指节分明，修长冷白。
秦烟呆呆地垂眼，又抬头不解地看去，这个动作，是要喝的意思吧。
于是她将水放进了他的手中，顾清烨拿了水，却没有喝的意思。
反而牵起她的小手，朝着那个街头歌手走去，“不是要听歌吗？”
秦烟看向那个街头歌手，他现在没有唱，可能是中场休息。
“你怎么不喝？”秦烟有些小小的纠结，该不会是不想和自己共用一瓶水吧。
顾清烨侧头看了她一眼，似是清楚她心中所想，“一会再喝。”
秦烟低低地哦了一声，任由他牵着。
二人走到了街头歌手所在的位置，现在围着的人少了很多。
秦烟走到了靠近中心的地方，歌手是个很年轻的男人，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岁。
他已经又选好了新的歌，是一首老歌，前奏过后，他轻轻开了口。
略微沙哑的嗓音与他那张稚嫩的脸有些不符，秦烟静静地听着，她能感觉到男孩的用心。
而且他的嗓音以及唱功都不错，虽然秦烟并不了解声乐，但是她还是能听得出，很好听。
顾清烨站在她的身旁，视线落在男孩身上。
一首歌的时间很短，秦烟还沉浸在那淡淡的伤感中。
一道不和谐的粗哑声音响起，“唱得真难听，还不如我唱的。”
众人的视线随着这句话落在那人身上，年轻的歌手也微微皱起眉头。
秦烟看过去，只见那人染着一头黄毛，耳朵上戴着好几个耳钉，穿着一条紧身的小脚裤，一双黑色的豆豆鞋。
他察觉到众人的视线，似是更加自得，“曲鑫，天天在这丢人现眼，我都替你臊得慌。”
曲鑫？这个社会小青年和年轻的歌手认识吗？
秦烟下意识地看向顾清烨，他冲她微微颔首，似是知道她的意思。
她转过头，只见曲鑫的脸微微红了红，像是被气得，他语气不善，“你别在这捣乱，你想要的我已经给你了。”
社会小青年冷笑一声，他朝手上呸了一口唾沫，抹了抹自己头上支楞着的黄毛。
眉头一扬，表情不屑，“那根本不够。”
有人看不下去社会小青年的做派，仗义出口，“你这小无赖，人家好好唱着歌，你来捣什么乱。”
黄毛翻了个白眼，看向出声的人，见是一个和善的大叔，啐了一口，“我呸，老子说着话，你算老几，插什么嘴。”
和善的大叔瞳孔微缩，正要回嘴，同行的大叔拉了拉他的袖口，小声说了一句什么，和善大叔张了张口，却是闭了嘴。
黄毛见大叔不再开口，脸上的神色越发嚣张，他扫视一圈，粗哑的嗓音像是含着一口浓痰，“你们别看这曲鑫人模狗样的，他可是一个鸡的种。”
说罢像是觉得很好笑，他哈哈大笑，“你们也不怕听了歌，染了脏病，哈哈，笑死我了。”
秦烟发现在黄毛说了这句话后，已经有些人的眼神中透露出些许嫌弃，鄙夷地看向歌手曲鑫。
还有些面露嫌恶，快步离去，像是躲什么脏东西一样。
而曲鑫刚刚气红的脸，此刻变得煞白，似是不敢相信黄毛竟然就这样直接说了出来。
他颤抖着指尖，指向他，好听的嗓音微微发颤，“你......你胡说。”
秦烟忍不住看向顾清烨，既然曲鑫否认了，是不是黄毛故意泼脏水呢？
顾清烨微不可见地摇摇头，秦烟更为疑惑。
只听黄毛嗤笑一声，“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要是你，就躲在家里，你还舔着脸出来唱歌，真给你的鸡妈妈长脸。”
曲鑫脸色越来越白，蓦地站起，身子微晃，他走了两步，却又停在原地。
黄毛见他起身，身子僵了一瞬，随即又肆无忌惮地嘲笑，“哟，知道丢脸了？快回家找妈妈吧。”
曲鑫垂在身侧的手越握越紧，像是在极力忍耐，秦烟忍不住向前一步。
顾清烨察觉到她的动作，拉住她的小手。
秦烟朝他看去，“我看不下去了。”
顾清烨面上没什么表情，他的语调近乎冷漠，“你想帮他？”
秦烟迟疑了一秒，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顾清烨脸上露出一丝嘲讽，薄唇微动，“怎么帮？”
“我......”秦烟想说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
她想帮曲鑫，让那个黄毛闭嘴，可是这只是治标不治本。
她沉默了，眉宇间尽是失落，是她以为自己可以帮助别人，其实她根本帮不了什么。
顾清烨捏了捏她的小手，语气随意，“我刚刚报警了。”
“啊？”秦烟抬眼看向他，怎么就报警了。
她一直在他身边，怎么就没有听到。
顾清烨耐心地解释了一句，“我发的短信。”
秦烟眼中划过一丝了然，还是他爽快，让帽子叔叔来处理再合适不过了。
黄毛总不至于在面对帽子叔叔时，还这么嚣张吧。
顾清烨看着秦烟松快的表情，唇角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