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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怎么不用?

  

  我捂着自己的脸,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算了,反正都结束了,以后也见不着了,就当做了一场恐怖的梦。

想想自己以后平静而幸福的生活,我感觉浑身都有了力气,心情也变好了很多。

我动了动身子,腰部、腿部、小腹甚至胳膊瞬间感到了酸疼,动一下就冒冷汗。

只是——身上没有黏腻的汗水,清爽无比,像是洗过澡了一样。

可我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洗的澡,难道是……

一个诡异的想法从脑海里冒出来,脸蛋瞬间滚烫。

我有些尴尬地看了一圈儿,没看到权御,也没看到我的衣服。我想了几秒,才想起来,好像衣服在客厅沙发掉着。

也不知道权御在不在,但我是绝对不好意思什么都不穿就出去。

不过还好,旁边有一块儿浴巾,是昨天他抱着我从浴室出来时候顺带着的。

脑海里闪过零星的画面,我咬了咬唇,扯过来浴巾遮住了自己的身体。

原本白嫩的腿上,此刻也布满青青紫紫的掐痕,短短的浴巾根本遮不完全。

我撇开了视线,颤巍巍地爬下床。

双脚刚触碰到地板的时候,蓦地一软,我直接就跪了下去。

膝盖传来的疼痛,让我龇牙咧嘴。

我坐在地上,揉了揉膝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咔哒。”

一声轻微的开门声传来,我抬头看过去,就看到身形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手中还端着一杯水。

见我坐在地上,他眉头微皱,径直走过来。手腕一紧,直接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在我想挣开的时候,他已经先一步松开了我的手腕。

“喝了。”

那杯水放在桌子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下一秒就推到了我面前。

而那张极度精致的脸上,面色坦然,丝毫没有作为始作俑者的愧疚。

我默默低下头,端起了那杯水。昨天晚上就想喝水了,但实在是起不来,睡了一晚之后嗓子更加干疼,这杯水来得刚刚好。

温热的水顺着喉咙流下去,瞬间就舒服了很多。这杯水喝得很慢,足足用了两分钟,喝完一杯水后,我才发现男人还没离开,依旧在那里站着。

明明围着浴巾,可就被他这么盯着,我还是有些不自在。

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我忍不住开口,想要确认一下昨晚说好的事:“我们结束了对吧……”

话音刚落,我就感觉空气瞬间冷凝,虽然他没说话,但我却觉得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变了。

下一秒,他就离开了房间。

迟疑了一秒,我放下杯子,也跟着走了出去。衣服还在外面。

他就坐在那张沙发上,高大的身子陷了进去,眼睛闭着,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事情。

我的衣服就在面前的桌子上,叠得好好的。上面甚至还放着我的……

昨晚黑着灯还好,可现在被他看到我只觉得羞臊得厉害,犹豫了一秒,我还是走了过去。

他依旧闭着眼睛没动,我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地将衣服拿了起来。转身准备回房间穿。

“看都看过了,还躲什么?”一道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猛地回头,就看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眸底一片清明,此刻正微微侧头看着我。

这变脸程度,就好像刚刚不说话就从卧室出来的不是他一样。

……也是,他本来就阴晴不定。

要是正常了,那才是见鬼了。

那目光有些烫人,我只觉得浑身都开始逐渐发烫,我现在回房间,我怕他又出什么幺蛾子。

好不容易进行到最后,不能功亏一篑。

我抿了抿唇,视线扫了一圈儿,发现也只有他坐着的沙发能多遮挡一些。

迟疑了一秒,我便拿着衣服,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默不作声地开始换衣服。

其实我很紧张,但我不断安慰自己,只要我没看到,他就不存在。

身后男人嗤笑了一声,还好没说什么。

如果现在面对着他,他肯定就能看到我那红得要滴血的脸了。

我十分紧张地穿上了衣服,就在我刚穿好衣服准备拿着浴巾离开的时候,身后再次传来男人的声音。

“白纪。”

我顿住,扭头看过去。

男人手中多了一道黄色的符咒,饶有兴趣地看着上面的字,我看过去的同时,他抬眸看了过来,眸底戏谑意味更深。

心脏狠狠颤了一下,刚刚还发烫的身子,一瞬间变得冰凉无比。

那是——周枫给我的命符。

周枫说,命符每个术士都有一张,在遇到生命危险时可以救他们一命。同时,这命符也能帮别人彻底断掉因果。

强行断掉因果,命符就会消失,相当于周枫少了一次保命的机会。

周枫给我这东西的时候,我其实是不想接受的,那让我感觉我身上背负了一条人命。但同时我也知道,如果我当时不接受,后面如果有邪教术士精怪再次找我麻烦,以他的责任心,肯定会再次出手。

那时,他也会再次遇到蛇仙,真的就剪不断理还乱了。

昨天跟权御谈话的时候,我是有用这命符的想法来着。

但有了后面的故事,我也就放弃了。我还做着能够将命符完好无损地还给周枫的美梦,但现在梦破灭了。

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那道命符,似笑非笑,好奇道:“这个东西,昨天怎么不用?”

“还是说……你是为了保护他,才没用这个?”

我脸色一僵,勉强扯出一抹笑意:“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人的事,就不好牵扯进来别人……他给我这东西后我就忘了。”

“是吗?”男人视线重新落到命符上,转而看向我:“白纪,上次用桃木,这次用命符,你这么想离开?”

我忽然就有些害怕他反悔,忍不住说:“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了吗?你已经答应就这样了……”

“本来想放你走。”权御一笑:“但——”

“我改主意了。”

他又笑了,但那笑却不达眼底,冷得不行。

直接干脆的话,像是一把锤子,直接砸在我心上。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说出的话能够轻易反悔。

昨天怎么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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