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有心者不用教
姜禾推了一把周屹尧，嗔怒道，“离我远一些，讨厌你。”
周屹尧咧嘴一笑，捉住姜禾将要撤回去的手腕，“又讨厌我了？高中的时候就常这么说。”
姜禾睨了他一眼，挣脱开周屹尧的桎梏，往前直走。
去往食堂的道路两旁都是绿茵茵的杨树，起了风，茂密的叶子被吹得沙沙作响。
周屹尧追上来，微微弯下身子在姜禾耳边，“姜禾，你肯报这所学校就证明你心里有我。”
姜禾闻声，脚上的动作停顿，抬起清透的眼睛看他。
男生温眸里带笑。
记忆拉回到高三上学期某天。
体育课，姜禾生理期身体不舒服在教室休息。
空荡的教室无比安静，还能听到隔壁班里的朗朗读书声。
姜禾趴在桌面上闭目养神。
这段时间学校抓早恋抓得严，周屹尧和姜禾很少时间黏在一起。
周屹尧到操场时没看到姜禾，问了句秦歌，她说姜禾身体不太舒服，也没说具体的原因。
他和老师请了假就去教室找人。
推算着时间，周屹尧大概能猜到姜禾怎么不舒服，从操场出来后经过学校超市时进去买了暖贴出来。
赶回教室时，脚下步子不断加快。
到达时，站在教室后门口一眼就看到那个单薄的身影。
周屹尧走过去，看到女生侧着脸颊趴在桌面上，脸色苍白，额头还渗着细汗。
姜禾虽然闭着眼睛，但是独属于周屹尧身上那道清冽的味道闯进了她的鼻腔。
微蹙起来的眉心松了松，姜禾眯着眼睛，微微蠕动没有血色嘴唇，“屹哥，我不舒服。”
周屹尧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坐在了她同坐的座位上。
姜禾感受到身边有人坐下，脸换了位置，面朝向周屹尧这边。
接着就听到塑料袋哗啦哗啦的响声，“我给你带了暖贴，一会贴上个，嗯？”
边说着，周屹尧把暖贴贴到自己的身上，姜禾半眯着的杏眸里闪过一丝疑惑。
不应该给她贴吗？
怎么贴到他自己的身上。
周屹尧察觉到身边女生的视线，抬眼看了她一眼，“还没发热，我先暖一暖，一会给你贴。”
姜禾勉强扯出一抹笑，“屹哥这么心细，哪个女生教的？”
周屹尧不爱听姜禾说这话，或许是自己谈过无数个女朋友心里发虚。
说起来，他的前女朋友确实什么样子的都有，优秀的，漂亮的，开朗的，温柔的。
但，那都不是姜禾。
自认识姜禾后，他喜欢的便不是一个类型，而是姜禾。
她什么样子，周屹尧就喜欢什么类型的。
暖贴慢慢发热，周屹尧从自己身上撕下来，仔细地贴到姜禾的后腰和肚子上。
周屹尧贴完后，红着耳朵说，“哪有什么女生，有心者不用教，懂不懂？”
姜禾明知故问，“只对我用心？”
周屹尧完全被姜禾拿捏住，有点气急败坏，故意凶凶地说话，“废话，你是我女朋友，除了你还能有谁？！”
暖贴持续发热，发冷的身子暖和起来，周屹尧又让姜禾喝了些热水，暖流顺着食道进入胃中，全身暖乎乎的。
同样，心里也暖暖的。
窗外枝头被冷风得晃悠晃悠，像俏皮的女生在逗乐。
姜禾坐直身子，感觉全身轻快了很多，“屹哥，你有喜欢的专业吗？”
周屹尧从手机屏幕中离开视线，“我有喜欢的人。”
姜禾瞬间无语，“正经点！”
周屹尧趁空又给姜禾贴过去一个暖贴，“奥。”
“委屈了？”
“没有。”
姜禾看周屹尧故作委屈的样子，就想笑，“周屹尧，我怎么觉得你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怎么这么娇气？”
周屹尧一直忙着“伺候”姜禾，帮她拉好拉链又打开水杯让她喝水，“男生只在喜欢的人面前才幼稚。”
喜欢装可爱，博欢心。
“好好好。”姜禾见话题拉得老远，强行拉回话题，“快说，想学什么专业？”
那时的周屹尧没说出一个准确的专业，只说了想和姜禾考同一所大学。
那个冬日的午后，暖阳高照，透过透亮的玻璃铺散在二人的侧脸上。
那天，他们脸上的笑都是发自内心的真挚。
姜禾依旧不知道周屹尧为什么没说专业。
因为周屹尧在她和喜欢的东西之间选择了前者。
放弃出国学自己喜欢专业的机会，留在国内。
大一寒假，盛一帆回国后，几人聚在一起喝酒聊天。
盛一帆问周屹尧后没后悔过。
周屹尧只摇了摇头，“喜欢能有什么后悔，就是担心她在南通市过得好不好。”
昏暗沉迷的空间内，KTV的音响音质很一般，震耳欲聋的声音，魔音穿耳的嗓音。
周屹尧完全不受一点影响，他叹息着身子往后靠，盛一帆看到了他眼中闪着晶莹。
盛一帆摇头叹气，不知道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安排。
鸟儿在绿茵茵的枝头上嬉笑打闹，枝桠晃动，正午的的阳光从树叶缝隙从偷溜到石砖上，光晕晃动，把姜禾从记忆中拉回来。
姜禾视线重新聚焦到眼前人的脸上，看着周屹尧清俊的脸庞，仿佛回到了那个冬日。
她承认，“心里一直有你，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
周屹尧大脑宕机，一时反应不过来女生的话，“什么？”
“没什么，”姜禾往前走，看周屹尧的反应，这傻子肯定还没发现她之前送他的那个生日礼物中惊喜，“去吃饭。”
周屹尧像个小屁虫一样跟在姜禾身后，“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但是我找不到契机。”
姜禾一笑，“好巧，我也有话想和你说。”
顿了顿，姜禾伸出手指轻轻够了一下周屹尧垂在身侧的手，只简单地挨了一下，然后快速离开。
“毕竟我想和你牵手。”姜禾轻轻叹息，“但是你又说，我不跟你解释清楚那一年都发生了什么，你不让我占你便宜。”
周屹尧听着姜禾的委屈控诉，随后大手包裹住小手，小手上还有打完点滴的创可贴。
他说，“可以给你一次免费体验的机会，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