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 怀了双胎
走了很远。
顾西疆握紧了江清浅的手，“刘家的事情，别去掺和，吃力不讨好。”
江清浅忍俊不禁，“你看我像吃撑了没事做，给自己找麻烦的人吗？”
顾西疆放心了一些。
主要刚刚看她盯着杨小妮看，她是医生，大概一眼能看出杨小妮的问题，就怕医者仁心，不忍心她这样，一时心软。
……
时间一晃，三个月过去，眨眼到了十月，国内各大媒体报纸纷纷公布恢复高考，并且高考将在一月后举行。
这一消息传开，全国上下一片沸腾。
那些下乡知青纷纷拿起了书本，开始疯狂的啃书，准备高考。
而这个时候江清浅已经怀孕四月。
她要准备高考的事情，是众所周知的。
李爱芳和王兰就焦急上了。
她们是有消息要恢复高考，也知道邓公为了这一天在中间付出了多少。
对于上进的江清浅，她们也赞同，可高考的压力那么大，江清浅现在怀孕四月去高考，真的行吗？
因为这事儿，李爱芳和王兰私底下聊了很多次，通过几次的讨论，终于决定让江清浅明年夏天再参加高考，今年人多，压力大，时间紧。
所以今天江清浅就被两妈叫起来开会了。
顾西疆也在旁边。
连难得出现的江家老二江正山也出席了。
近来很少出现的江正河也在。
江清浅看着大伙儿都盯着自己，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脸平静的说：“你们别劝了，这次的高考，我得参加。”
再过两年，国家就要因为下乡知青为高考，而抛弃糟糠之妻改制度了，已婚不能参加高考，所以她耽搁不得。
万一她这次失利，没有考上想要的学校，明年还可以继续。
她记得改制度是1980年，就这三年时间，她必须好好珍惜。
虽然人人都说她江清浅聪明，可她相信一山还有一山高，这世界上聪明的人太多了。
高考那是面向全国，而且她记得第一批参加高考的人数高达三百万。
李爱芳看一眼王兰，求助。
王兰咳了一声，“浅浅，听话。你这身子刚刚恢复，现在肚子还这么大，高考压力也大，万一……”
江清浅抢下话头，“妈，我是医生，师傅都说我怀得很稳，我学得也很不错了，完全没有问题，你不要怀疑我的能力。”
李爱芳哎哟一声，着急的说：“浅啊，你是我们的宝贝疙瘩，你得清楚你的一言一行，牵动我们几个人的心。我们担心啊，害怕啊，着急啊。”
话不多的江正山也是一脸的严肃，“小妹，听咱妈的。”
江正河呃一声，“其实我……觉得小妹那么胸有成竹，你们应该相信她。”
江清浅看着江正河就越来越顺眼了。现在忙起事业，没有儿女情长的三哥，真帅！
江正河接收到小妹看他的眼神，心里美滋滋的。
然后……
下一秒。
他妈就一大巴掌落他肩上了。
王兰骂咧咧起来，“你个小王八羔子！你说什么呢？你知不知道你小妹怀孕都快五个月了，而且肚子那么大，还是双胎！
你居然敢让她去高考，万一有什么事，你负责！你负责！”
说着感觉还不解气，又一巴掌挥了过去。
江正山看到这里，表示很同情老三。老三也是，看不清局势。
江正河委屈得很，“妈，痛！”
王兰狠狠地瞪他一眼，“知道痛就对！”
江清浅立即起身，挡江正河的跟前，“妈，你别这么暴躁，不关三哥的事情，我自己想去。”
顾西疆也出声，“妈，相信浅浅。”
本来吃瓜看热闹的李爱芳当即变了脸，盯着顾西疆，“顾西疆，你自己没点本事！居然逼我浅浅去高考，你脑子有包啊，你到底咋想的！”
顾西疆面对老妈的语言攻击，比江正河冷静多了，反正就是那张严肃脸，没有一丝波澜，坐在那里，稳如泰山。
江正山悄悄的给顾西疆竖了一个大拇指。
他小妹没选错人。
江正河嚎一声，“妈，君子动口不动手，你看人家李婶婶都没打人。”
他这话落。
李爱芳蹭的站起来就要朝顾西疆动手时，江清浅飞快的挡顾西疆跟前了。
李爱芳的手差点没收住。
她看着自己的心肝宝贝疙瘩，“浅浅，乖，坐下。”
江清浅直摇头，看着李爱芳说：“妈，不能打西疆哥，不能打人。”
江正河有些难过，果然啊，嫁出去的妹妹，泼出去的水，他妹都不护他，以前小妹总能第一时间护他跟前。
不过也没关系。
反正马上他要添两个小侄子了，也有可能是侄女。
往后他就掳获两只小的，等老妈发火的时候，拿两只小的替自己挡。
美滋滋。
江正河这边美着，王兰就知道他是故意的，又悄悄的拧了他一把，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江正河委屈得要命。
王兰见江正河没笑了，这才松了手。
江正河耷拉下脑袋，一脸的无话可说。
江正山轻推了他一下，给他一个，你真蠢的眼神。
江正河撇嘴，扭过头不说话。
同样是小的，这个二哥特没有良心，把小妹当心肝宝贝，把他路边野草。
顾西疆自然没有让媳妇儿保护自己，轻轻地把她拉着坐到自己身边，很认真的看着李爱芳，王兰。
他大概这样严肃惯了，这样严肃起来，这气氛都有些严肃了。
李爱芳瞪他，“有话说，有屁放。”
“妈，您的一言一行，您孙子孙女都可能学了去。”顾西疆冷不丁来一句。
李爱芳白眼差点翻上天，好想再给他紧一紧皮，可她的宝贝媳妇儿护得紧，她只能忍了。
顾西疆见自家妈不再抢话了，这才慢声说道：“两位妈妈，您二位冷静。孕妇被过度的保护，反而不利于生产。
我有查资料，孕妇在怀孕期间会分泌一种激素。
如果这个时候她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做，那么这种激素就会助她活络大脑，做事会更加有效率。
如果她成天闲着，无事干，这种激素就会让她的情绪暴躁，不稳定，甚至觉得……了无生趣。”
他这话落。
江正山，江正河纷纷看向顾西疆的脸上浮起“我墙都不扶，就服你”的表情。
李爱芳和王兰对视一眼，“阿兰，这种说法有吗？”
王兰懂得多，学识渊博，李爱芳都是虚心向王兰请教。
她看着顾西疆，点点头，“你这个说法也是正确的。”
江清浅开心，“那妈，你不阻止我去参加高考吧？”
王兰看着紧张的李爱芳，“爱芳啊，你想想浅浅都快怀孕五个月了，她自己是医生，又有神医国手秦老头儿看着。
别紧张。刚刚西疆说得也很正确，她有事儿做，确实更好的打发时间。你可记得我们大院那个陈家。”
王兰好像想起来了，“那家媳妇儿好像是生完孩子，就想自杀来着。”
“妈，那叫产后抑郁，应该是因为她怀孕时的激素，生产完的焦虑，还有家里人忽视产生的。”
顾西疆接过话。
李爱芳一听这话，瞬间吓住了，着急的说：“浅浅，不成不成，这几天你别去部队那边的家属院了。
在家里，我和你妈一起照顾你，带着你到处玩玩。那边你一个人，多冷清。”
江清浅看着紧张过头的李爱芳，“妈，那边不冷清，苏姐姐，郭姐姐都是我的好朋友。”
李爱芳还想说什么，王兰拉了她的手，“随了孩子们吧。”
李爱芳见王兰都那么淡定，她也就不去那么操心了。
这事儿总算是搞定了。
江清浅松了一大口气，然后就和顾西疆坐着车去部队家属院了。
他们刚进家属院，就听到院里一阵混乱。
顾西疆紧张的护着江清浅，避开了那些混乱的人群往家去。
刚到家里。
苏珍和郭丽来了。
她俩来，顾西疆一般就会在屋里看书，忙自己的事情，然后给她们弄些吃食什么的，方便她们聊天。
一壶茶，几枝花，还有一把花生，初秋的午后，阳光正是温柔。
三人坐下之后。
苏傅看着江清浅那隆起的小腹，嘴角轻勾，从纸袋里拿出一个小东西，“这是我给孩子做的，你瞧瞧喜欢不？”
江清浅看着那双精巧的小鞋，双眼亮晶晶的。
这是一双用碎布块拼出来的小鞋，这碎布块还是有讲究的，并不是真的没有布料，捡出来拼在一起。
而是百家布，一家一小块，各种颜色拼在一起，寓意特别的好，又好看。
而且里面还做了里衬，保证不会有线头缠住小宝宝的脚。
做这个可费眼睛和时间了。
因为布块小，一块一块的要缝合在一起，最后才缝成一双小鞋，还要往里面做里衬，太有心了。
江清浅爱不释手的看着，“苏姐姐，你的手艺真的太好了，瞧瞧这细密的针脚，有心了，替我家小崽谢谢漂亮的苏姨姨。”
苏珍笑，“你不要嫌弃这百家布，寓意好，百家之福，孩子健康成长，少病少灾。”
江清浅点头，“我懂，苏姐姐的心意，我怎么会不明白。”
苏珍珍有礼，郭丽自然也有礼。
郭丽的同样是自己亲手制作的，一样有心。
郭丽做的是一件小肚兜。
江清浅的预产期在三月份左右，等出月子，满百天的时候，差不多暖和了起来，小肚兜刚刚用得上。
两件小肚兜，上面都绣着可爱的小老虎。
江清浅摸着那栩栩如生的刺绣，不禁惊讶，“郭姐姐，这是你绣的吗？真是好看！我娃简直太幸福了。”
郭丽不好意思的笑，“我也就这个拿得出手，不过和我姥相比，我这还是差太远了。
小时候还是我姥硬逼着我，才学了这么几招。好在现在派上用场了。”
江清浅看着这些小礼物，心里开心。
她忽而想到旧家属院那边闹哄哄的，特别是她进来的时候，依稀听到有人哭，也有人嚎的声音。
江清浅正想问来着。
郭丽就先开口了，“浅，这两天别来旧家属院找我们了，我们来找你。”
江清浅一脸疑惑的看着她，等她继续八卦。
这个姐姐话多，不需要她问，她就会和你说。
郭丽叹一口气，“哎，杨小妮死了。”
江清浅满目的震惊，她先前看她虽然很弱，但是不至于要命吧。
“这怎么回事？”
郭丽便又继续说道：“说是小产。杨小妮怀了孩子，自己不知道，家里人都没人知道。
她婆婆又对她拳打脚踢，她小产了，许主任过来说送医院，刘老婆子不让，躺在门口。
许主任没有办法，便撒手不管了，因为杨小妮自己也说不去医院，她可以撑下去。
可许主任走了不到一个小时。杨小妮落气了！那血……流了一床，那画面简直触目惊心！
我听隔壁的李婶子说杨小妮死的时候，眼睛都没有闭上，她大概也没有想通，为什么她就要这样去了，所以很不甘心。”
江清浅听着，霍然起身。
苏珍一脸的紧张，“浅浅，不要激动，你还有孕。”
江清浅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波动有些大了，她看着苏珍，慢慢地坐下来，“傻，真是傻！”
“不是没有人帮助她，而是她自己拒绝帮助，把自己作死的。真是可怜又活该！哎！”
郭丽还是有些惆怅。
苏珍轻推她，“丽丽，浅浅有孕，你少说一句。”
江清浅有些唏嘘的说，“我没事，我只是想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这么蠢，这么傻的人。”
郭丽便又八卦起了杨小妮和她男人刘伟的那点子事。
江清浅听完，仍旧是一脸的不可置信，“那她爱人现在什么意思？知不知道杨小妮是因为什么而死？”
郭丽冷哼一声，“迟来的深情，比草贱！现在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有什么用？媳妇儿都没了！”
江清浅也是一脸的嘲讽，“但凡他对自己的爱人多关注一些，杨小妮或许就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杨小妮都来随军，人在眼皮子底下，身子虚了，他都没有发现吗？”
苏珍插话，“那刘老婆子很会装，再加上杨小妮自己有心掩饰，所以刘连长什么都不知道。”
苏珍的话落，郭丽和江清浅都没有说话。
主要气氛有些凝重了。
想到那个可怜又自找的女人，心中难免都是惆怅。
这样的人，你是想拉她一把，未必都拉得起来。所以说：性格决定命运。
江清浅想以后她有女儿，她一定要教她多爱自己一些，多为自己考虑一些。
苏珍和郭丽走的时候，江清浅硬塞了一包饼干，两人怎么都不要，江清浅变脸了，她们才收下。
苏珍和郭丽回到旧家属院的时候。
杨小妮已经入殓，准备下葬了。
因为前面破四旧，所以现在仍旧不能敲敲打打，一切从简。
因为刘老婆子得罪的人不少。
刘伟求了好些人，组织这边安排人，这才给杨小妮找好了地址，让她入土为安。
这事了后，刘伟整个人好像被抽走了精气神似的。
组织上看他的情况很不对，便让他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
杨小妮下葬后，刚过了接三，刘老婆子就找着刘伟说：“大伟，人死不能复生，小妮那是和我们家没缘，命短。
你也该振作起来了。雪雪还小，总得要个人照顾吧？我一把年纪了，也照顾不动了。”
刘伟看着刘老婆子，“您的意思是？”
“过两天我们回趟老家，你七婶婶给你看了两门亲事，那些姑娘可都是头婚，干干净净的，你见一面，合适，打个报告，带来随军。
这样你也可以早生了儿子，是不？”
刘伟听着这话，震惊的看着刘老婆子，“妈，我知道你一直把小妮当外人，你一直不喜欢她！
可你为什么这么狠啊！当初你为什么不送医务室！她走的不甘心啊，她不甘心啊！
你就没有一丝的愧疚和难过吗？”
刘老婆子听着这话，瞬间就泪眼朦胧，擦起了眼角，“你……你这是怪我了！怪我没给你把媳妇儿照顾好？
你怪我害死她？她人都死了，能怎么办？我把我的命赔给她，或者我也下去陪她，成吗？”
说着，刘老婆子就要朝墙上撞去。
刘伟却是木然的看着。
刘老婆子见自己都要撞上墙了，她的好大儿也没有来拉一把。
她又哭嚎了起来，“哎哟，我命苦啊！早早死了男人，一个人辛辛苦苦的拉扯着孩子长大，用血喂出来的孩子……
这会儿居然嫌弃我老了，怪上我了。我没法活了啊……老头子，我还不如下来陪你。我来陪你……”
不管她怎么吼。
可刘伟都无动于衷，木然的站在那里，像是被人带走了魂。
刘老婆子尴尬的转身，看着刘伟，“大伟，你真觉得杨小妮是妈害死的吗？”
刘伟双目空洞，面对刘老婆子的质问，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的心中压抑着痛楚，还有深深的自责。
都是他，都是他的错。
他没有好好的照顾小妮，没有关注到她的不对劲。
特别是邻居那些话，仿佛数把刀子插在他的胸膛里。
他起先是不信的，可后面想起一些细节，他才发现邻居没有骗他，也没有挑拨离间。
都是他！
刘老婆子见刘伟还是没点反应，激动的一把抓起他的手往自己的身上砸，“大伟，妈的错，都是妈的错。
你打我，打我出气，别这样折磨自己好不好？大伟，妈求你了。大伟……”
刘伟猛地抽回手，冷漠的看着刘老婆子，“妈，我问你，当时你为什么不送小妮去医院！
为什么？还有后屋那带血的床单，那全是小妮的血对不对？你眼睁睁看着她小产致死！！！”
刘老婆子惊恐的瞪大双眼，“你……你在胡说什么，哪有什么带血的床单！”
她说着，注意到了角落里的刘雪雪。
倏尔一巴掌飞了过去，“小赔钱货，是不是你在你爸面前乱嚼根子，往我身上泼脏水！
打死你这个搅家精，打死你这个赔钱货！”
她一面嚎着，一面冲向刘雪雪。
还是刘伟眼疾手快的扑过去，一把抱住了雪雪。
刘雪雪吓得全身冰冷，甚至身子都在瑟瑟发抖，可她没哭，哼都不敢哼一声。
刘老婆子并没有收手，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刘伟的后背上，她才清晰的感觉到，不过几天时间，他原本强壮的儿子瘦了好大一圈，后背上都能摸到肋骨了。
她的手一抖，没舍得再打下去。
她绝望的瘫坐在地上，老泪纵横，开始念念有词。
“我没错，没错！”
“那婆娘就是个外人，儿子是我的，她凭什么抢走我的儿子。”
“现在她死了，都要把我儿子魂给带走！破烂货，死了都不安生……死贱人！”
刘伟听着那些话，震惊的看着他眼里慈善的母亲，再看着刘雪雪惊恐的模样，他的心像是被人又捅了一刀。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刘老婆子，“妈……你怎么是这样的人？你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大概是因为刘伟挡在了刘雪雪的跟前，也可能是因为她眼睁睁看着刘老太婆害死了自己妈，小丫头终于有了勇气。
刘雪雪忽而扯开了嗓子大喊：“爸爸，奶是坏人！奶打妈！奶想打死妈！她说妈妈是外人！妈妈是多余的！
爸爸，奶拿棍子打妈妈，妈妈被打得吐血。妈妈是坏奶打死的，爸爸……呜……”
刘伟手颤抖的看着刘雪雪，“为什么之前不和爸爸说。”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好像都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了。
他绝望无比。
刘雪雪哽咽的抱住了刘伟，“妈妈说奶是爸爸的全部，爸爸是妈妈的全部。爸爸很辛苦，很累，不可以夹在中间为难。
家和万事兴……妈妈……吐血，妈妈流血，流了很多血，身下全是血……呜呜……”
压抑很久的孩子终于忍不住了，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哭得稀里哗啦。
刘伟不能接受的看着刘老婆子，脸上的震惊渐去，唇微微的哆嗦，“妈，雪雪说的都是真的吗？”
刘老婆子盯着刘雪雪那双眼里，全是怨毒，仿佛要将刘雪雪撕成碎片。
刘伟见刘老婆子不作声，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我就是个蠢人，蠢得无可救药！！
是我害死了小妮！是我害死了她！”
刘老婆子哪里见过双目腥红，发怒的刘伟，她的身子一哆嗦，“你是我的儿，你是我的。
那个破烂货来就把你抢走了，你什么都护着她。我才是你妈，刘伟！你是我用自己血喂养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