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庄长老舌战群长老
山门口。
林晨朝着万火宗的弟子莞尔一笑，庄长老脾气还是这般火爆，但这也恰恰说明庄长老是真的把自己当做了自家小辈，否则绝不会这般口气。
自己是沧澜宗的天骄弟子，在外代表着沧澜宗，若不是把自己当做自家小辈，哪怕是庄长老也得以礼相待。
“那我就不耽搁林兄时间了。”
万火宗的弟子也是嘴角抽搐了一下，既然庄长老亲自传音了，那自己可不能再拦着，庄长老那火爆脾气……他们这些宗门弟子就没有哪个不发怵的。
这一次，林晨直接是前往的庄长老居住的院落。
“林师兄？”
赵皓阳看到林晨，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有着激动之色。
“赵师弟。”
林晨也是笑着打量着赵皓阳，两年多没见，赵皓阳现在整个人的气质要比当初成熟了许多。
“林师兄，你怎么来了？”
“赵师弟不知道？我是得了庄长老的邀请来的贵宗。”
听到赵皓阳这般询问，林晨也是有些疑惑，庄长老难道没有告诉赵师弟？
“我师傅邀请的？”
赵皓阳眼中有着诧异之色，师傅怎么没有跟他说过此事？
“赵师弟拜在庄长老门下了？”
虽然在庄长老居住之地看到赵皓阳，林晨心中已经是有所猜测了，可真当知道庄长老收了赵皓阳为弟子，他这心里还是替赵皓阳高兴的。
“师傅他不嫌弃我愚笨，愿意……”
“确实是个蠢货，到现在了连第二道先天之火都还没彻底炼化成功。”
庄烈的声音传来，身影也是从后方走来，赵皓阳立刻闭嘴，林晨则是朝着行礼：“晚辈见过庄长老。”
“现在什么境界了？”
庄烈眯着眼睛打量着林晨，在派人给沧澜宗送信之前，他并不确定林晨就会在沧澜宗，但送信之人回来之后告知了他，此信已经送到了林晨手上。
既然林晨收到了信，以他对林晨的了解，必然会前来宗门，他的神念一直盯着山门处，这也是为何林晨抵达山门，他能够第一时间发现的真正原因。
但先前在山门，他神念只是感知到了林晨，但对林晨的境界的感知却是很模糊，这一发现让庄烈很是震惊，这才第一时间见到林晨便是这般询问。
“晚辈侥幸，踏入了先天四境了。”
一旁的赵皓阳眼瞳骤缩，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嘴巴张大……
先天四境……
这林师兄是怎么修炼的？
庄烈脸上神情没什么变化，他已经有所预料到了，现在不过是听林晨亲口说出来罢了。
“你先在老夫这待一会，老夫现在有事要去找宗主，一会回来见你。”
“庄长老请便，晚辈不急。”
林晨点点头，他心中有一个猜测，庄长老去见万火宗宗主，很有可能是商议和自己有关的事情。
庄烈走了，赵皓阳带着林晨进了院子，泡上了香茗。
“林师兄，你知道我师傅为何喊你来吗？”
赵皓阳主动开口询问，林晨摇摇头：“庄长老在信里没有明说，只是让我来一趟万火宗。”
听到林晨回答，赵皓阳沉吟半响，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师傅喊林师兄你来，很有可能是跟圣火境有关系。”
宗门内部的事情，按理来说是不该告知外宗之人的，但赵皓阳知道自家师傅对林晨有多看重，且这个时候师傅喊林晨到宗门来，只能是因为圣火境。
那自己向林晨透露圣火境的事情，师傅不会责罚自己，即便执法堂的执事知道，自己也不怵，以自家师傅的脾气，执法堂的人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圣火境？”
林晨眼睛微微眯起：“当初我来万火宗的时候，庄长老曾经跟我有过约定，让我两年后再来一趟，我猜测庄长老让我再来应当是和圣火境有关系，可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年，不该过了圣火境开启的时间吗？”
“圣火境开启的时间是过了，可到现在圣火境还没有关闭呢。”
赵皓阳声音稍微压低了一些：“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进入圣火境的那些师兄，到现在还没有一位出来。”
“还没出来？”
“我听其他师兄说过，圣火境每一次开启之后，进去的人都会在半年之内逐渐出来，快的可能半个月就出来了，可这一次圣火境开启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七个月，一位都没出来。”
圣火境开启，对万火宗的弟子来说是一件大事，而进去的弟子也都是万火宗的天才弟子，这些天才弟子进入这么久都没出来，哪怕万火宗的高层想要隐藏消息都做不到，毕竟这些弟子都有着关系要好的师兄弟。
听着赵皓阳透露的消息，林晨也是陷入思忖，他现在可以确定，庄长老确实是因为圣火境之事喊自己来，但很明显万火宗这一次开启的圣火境发起了变故，而在这种情况下，庄长老还喊自己来，是因为什么？
……
……
万火宗主殿，十几位长老赫然在列。
董从阳看着舌战诸多长老的庄长老，也是有些无奈。
“老夫又未尝说错，现在圣火境出了变故，这么多弟子都未能出来，难道你们就要看着这些弟子永远留在圣火境中？”
“庄师弟，你这有些危言耸听了，圣火境内确实是发生了变故，可不代表所有弟子就都不能出来，也许只是暂时被困住了而已。”
有长老反驳道：“圣火境是怎么样的，大家都是经历过的，最大的可能就是里面有风之风暴出现，封锁住了出来之路，而只要等到风暴结束，到时候诸多弟子自然就可以出来。”
“庄师兄，我知道你一直对林晨较为看重，可不管你再怎么看重林晨，这林晨也只是沧澜宗的弟子，哪有用我宗资源来培养他宗弟子的。”
“不是我宗资源，而是圣火境里的资源。”
庄烈纠正了反驳者的话，圣火境里的武道资源是有能力取之，若是进入者实力天赋不够，也只能是空手而归。
“庄师弟，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何必在这里扣字眼。”
“当然有区别。”庄烈冷笑一下：“圣火境虽然是我宗祖师爷所创，但里面一切先天之火都是天地孕育而生，咱们万火宗更多的只是一个看守的角色，里面的资源不会因为多一个人进入而减少，当初祖师爷也没有规定，就不允许外宗武者进入。”
“当初圣火境允许外宗武者进入，可曾影响到我宗的发展？”
庄烈目光扫向现场所有人：“那段岁月我宗反而天才辈出，可自从圣火境不对外宗武者开放，我宗独占圣火境，难道宗门实力就增长了？”
这句话让得现场不少长老面色沉了下来，因为他们知道庄烈说的是事实。
圣火境对外开放和不对外开放，对本宗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宗门弟子也没有太大变化。
“庄师弟，当初之所以不对外开放圣火境，是为了让整个炎皇朝有炼火天赋的武者都入我宗，如果圣火境允许外宗武者进入，许多有炼火天赋的可不一定会加入我宗。”
左上首的一位长老缓缓开口，庄烈听到这话却是叹了一口气：“师弟我最近翻阅了三千年来入宗弟子的所有情况，也包括这三千年来有炼火天赋但没有加入我宗的一些天才，又翻阅了当初圣火境对外开放时候三千年，结果却是让师弟我瞠目结舌。”
“庄师弟不妨直接说。”左首长老皱眉。
“圣火境对外开放的三千年，我宗弟子的整体实力要远比圣火境封闭的这三千年，其中有一个原因，便是一些有炼火天赋但没有加入我宗的，前来我圣火宗之后，与我宗年轻弟子之间的相互探讨，以及相互之间的鞭策。”
“武道之路漫长，可年轻弟子有几个真的能够完全沉下心来的？”庄烈又一次看向众人：“圣火境不允许外宗武者进入，极少有外宗天才前来我宗，弟子们只剩下了宗门内的竞争，可宗门争斗属于内斗，连着一两次败了便是认命了。”
“可若是外宗弟子到来，那意义便是不一样，师弟我特意观察了最近两年我宗弟子的修炼进度，这两年来尤其是刚入先天境的这批弟子，实力增长普遍比上一批要快上不少，而这原因便是因为两年前林晨的到来。”
“林晨当初来我宗，展露出来的天赋，激起来了这些弟子的斗志，如我那弟子皓阳，虽然心中对林晨很是敬佩，可老夫知晓他修炼一刻也不曾停歇，就是为了能够追赶上林晨。”
“此情况，我也半年前就告知了宗主。”
听到庄烈这般说，现场所有长老的目光都看向了宗主董从阳。
董从阳点点头：“庄长老说的没错，本座在庄长老告知了此事之后，也是安排人去了解，得出的结果和庄长老是一样的，这一批弟子在林晨到来之后，修炼速度比上一批要快上两成，且用在修炼的时间也普遍要比上一批弟子多上两成。”
这一下，整个大殿里所有长老都沉默了。
大家之所以反对林晨进入圣火境，并不是针对庄长老，也不是针对林晨，只是因为宗门规矩，不想为了林晨而破例。
“圣火境再次对外开放，老夫不反对，可眼下圣火境内的情况不明……且最主要的是林晨是沧澜宗的弟子，沧澜宗现在和八荒宗开战，若让林晨进入，是否会让八荒宗误会，以为我宗与沧澜宗联合了？”
炎皇朝各大超级宗派，相邻的两宗都是世仇，万火宗因为修炼的特殊性，和沧澜宗并不存在恩怨，但万火宗也不想卷入沧澜宗和八荒宗的战争中。
“此事倒是不必担心，只要我们不对外透露，不会有人知道。”
庄烈早就想好了应对之言，继续道：“即便消息透露出去了也无妨，圣火境出现变故，我宗多名弟子在里面生死不知，需要派人进去了解情况，八荒宗也挑不出毛病。”
“庄师弟，即便要派人进去，也未必要选林晨的，也可以选择其他人。”
“因为林晨无可替代，没有再比他更合适的人选。”
说到这的时候，庄烈老脸上露出了笑容，而有长老却是皱了下眉，不满道：“庄师弟，我知道你看重林晨，可你说除了林晨之外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这话未免有些过了。”
其他长老脸上露出认同之色，林晨的实力他们也是知晓，通天塔上展露出来的实力是先天三境，但三十岁之下的先天三境炎皇朝虽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过吗，诸位师兄弟能够找到三十岁之下的先天四境武者？”
庄烈脸上笑容更甚，林晨这小子真是争气，让他原本准备的诸多话语都不用了。
“先天四境，庄师弟你没开玩笑？”
在场长老目光一凝，三十岁之下修炼到先天四境那放眼炎皇朝都没有几位，更重要的是在场的长老是知晓林晨年龄的。
三十岁之下是圣火境进入的限制，而林晨武道山登顶也不过才三年，也就是说林晨现在的真实年龄实际是二十三岁。
二十三岁的先天四境，也只有在炎皇朝的历史上出现过，至少当前他们还没听过有谁能够在这个年龄达到这境界。
“此事有什么玩笑好开的，这林晨已经来到宗门了，是何境界诸位到时候一看便知。”
得到了确认，在场的长老神情各异，但等到他们看到宗主神情没什么变化，便是知道庄长老应当是早就和宗主有过交流，怕是宗主早就有了决断，之所以召集他们，只是让庄长老说服他们。
“若这林晨真是先天四境，老夫我没有意见。”
半响后，左首长老开口，庄烈看到最难缠的大长老也是同意了，脸上笑容更甚。
要让林晨进入圣火境，最大的阻力便是大长老，现在大长老同意了，其他的长老便是不会有意见。
事实也是如庄烈预料的那样，随着大长老同意之后，大殿内其他长老也是纷纷同意。
“既然诸位长老都同意，那本座便是特许林晨能够进入圣火境，至于圣火境是否要对外开放，等太上长老出关之后，本座再禀报太上长老。”
董从阳一锤定音，此事就此商议完毕，其他长老都退出了大殿，就剩下了庄烈一人。
“庄师弟为何不把林晨炼化了四道先天之火之事也告知其他人？”
董从阳看向庄烈，让林晨入圣火境之事，早在两年前庄师弟就跟自己说过，而自己也是同意的。
自从担任万火宗宗主以来，他就仔细翻看了近千年来宗门弟子的情况，便是有了想要重新对外开放圣火境的念头，而林晨的出现和庄师弟的建议，只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
没有林晨，他也会推动圣火境对外开放。
“林晨踏入先天四境，其他师兄们都同意了，就没有必要再提了。”
庄烈微微一笑，他之所以不说，是因为当初在千机域，林晨拿了第一之后便是神秘消失了，且千机域还发生了一些事情，虽然他不知道是不是和林晨有关，可既然林晨选择了藏匿身份，那必然是有原因的。
若是林晨炼化了四道先天之火被其他师兄弟们所知道，庄烈不敢保证这消息就不会泄露出去。
先天四境、四道先天之火，只怕有心人会怀疑林晨就是萧炎。
董从阳深深看了眼庄烈，庄长老对这林晨可不只是看重，只怕是对自家弟子都没这么上心。
“庄长老回去告诉林晨，明日便可进入圣火境。”
“好。”
庄烈点头应下，也是离开了大殿。
……
……
“混账，竟然透露宗门秘辛，眼里还有没有宗规！”
院子里，庄烈第一句话便是看向自家弟子板着脸呵斥，赵皓阳却是毫不在意，嘿嘿一笑：“弟子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那就去执法堂受罚去！”
“啊！”
赵皓阳愣住，师傅来真的？
“你当为师跟你开玩笑？”
一旁的林晨见到庄长老训徒，嘴角也是抽搐了一下：“庄长老息怒，赵师弟也是因为我的缘故才透露的，您要责罚就责罚我。”
“责罚你？你又不是我万火宗的弟子，更不是老夫徒弟，老夫有什么资格责罚你？”
听到庄长老这话，林晨笑道：“在晚辈心中，长老您跟晚辈师傅是一样的。”
“看到没有，这才叫有眼力劲，滚到火窟去，若是不能炼化完第二道先天之火就不要出来了。”
庄烈看着自家弟子还站在那里发呆，怒不打一处来，赵皓阳脖子一缩，给了林晨一个无奈眼神，朝着院门走去。
他就该想到的，林师兄来了，自己肯定没有好日子过。
“庄长老，赵师弟其实很不错。”
“是不错，那你回去跟你师傅说，你拜我为师，我将皓阳送给他。”
庄烈幽幽开口，林晨嘴角抽搐了一下，最终选择了沉默。
赵师弟是不错，但不是跟自己比。
赵师弟被呵斥，也是遭了自己的池鱼之殃了。
“知道老夫为什么找你来了吧。”
“圣火境？”
“嗯，你小子运气倒是不错，没有错过圣火境，但老夫也不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不是好事。”庄烈表情严肃：“此次圣火境之所以到现在还没关闭，是因为我宗弟子还没有出来，到底因为什么原因没出来，老夫说不准，你如果进去也许也是这样的结局。”
“至于皓阳给你说的那些个原因，那只是猜测，也是为了安抚其他弟子给出的，不能作准。”
听到庄长老这话，林晨脸上也是有着动容之色，庄长老这算是跟自己完全坦诚了，没有任何的隐瞒。
早在先前赵皓阳告诉自己的是，万火宗这些弟子没出来，是因为碰到了圣火境里的先天之火风暴出现，这圣火境里的火之风暴和千迭秘境里的风暴有些类似，而赵皓阳也是听其他师兄说的，至于其他师兄则是从宗门的执事口中得知的。
但现在庄长老却是告诉自己，不一定是风暴的原因，极有可能是其他危险原因。
“要不要进去，由你自己决定，若你不愿意进去也没事，两年前老夫答应你，会对你开放万火宗的功法依然作数，可以带你前往藏书殿。”
看到林晨沉吟，庄烈补了一句。
“多谢庄长老厚爱，晚辈愿意一试。”
几息之后，林晨便是做出了决定，他有着迫切的危机感，而进入圣火境是自己实力能够提升的机会，绝对不能放弃。
“好，那你今日便是好好休息，明日老夫带你前往圣火境。”
对于林晨的选择，庄烈没觉得意外，这在他的预料之中。
“晚辈告辞。”
林晨行礼之后朝着院外走去，就在他走到门口之时，身后传来庄烈的声音。
“千机域那位神秘的炼丹师萧炎是不是你？”
林晨脚步一顿，回头有些诧异的看向庄烈，庄长老是怎么猜到的？
“老夫明白了。”
虽然林晨没有回答，但眼神已经是给了庄烈想要的答案。
“老夫当时带着几位弟子也在千机域，让他们长长见识。”
林晨恍然，庄长老当时也在场，可庄长老是怎么识破自己身份的？
要知道连千机宗的先天六境强者都没能看出来，庄长老不过先天五境。
“小子，你炼火天赋确实很高，但你要记住，每一种先天之火都有其特性，多了解先天之火的特性，对于你后面的路有帮助，等这次圣火境出来，好好在万火宗待数月。”
庄烈轻叹一声，像林晨这般的炼火天赋极其罕见，哪怕他极其看重林晨，也想在心里说一句，这炼火天赋给林晨确实是有些暴殄天物。
万火宗的那些弟子，哪一个在炼化之前，不是详细去了解许多先天之火的特性，寻找和自己契合的，从数百种挑选自己合适的，而林晨……
庄烈相信林晨绝对没有进行过挑选，外界哪有那么多先天之火给其挑选，尤其是那道青黎之焰，林晨是遇到了就炼化，能够炼化成功，完全是靠着其自身的炼火天赋和实力。
若是传出去，宗门那些弟子怕是少不得要武道之心破碎。
“多谢前辈指点。”
林晨点点头，他知道庄长老是好意，以为自己是见到先天之火就炼化，没有进行过挑选。
按照庄长老当时给自己的那本《万火谱》记载，挑选的先天之火若是出现相斥，会影响到后续炼化其他先天之火。
不过庄长老不知道的是，自己并不是随意挑选，而是有【争分夺秒】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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