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速杀
十分钟后，法兰克要塞，顶层书库。
“就像这样，只要持握法杖，再以自己的精神力沟通法杖内的升华之火，就能在一定程度上解开王火在法力上对我们的限制了。”
略有些不自在的紧张讲解声落下，被群书环绕的空旷实验区内，头戴大号巫师帽的青年深吸一口气，将视线自法杖移动到眼前正摸着下巴打量自己的黑发青年，开口道：
“那个……黑剑阁下，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不，暂时没有了，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即可，还有，你刚刚那道法术的思路错了，想要自如操纵火焰的话，应该提前设计好多个路径，多加几个可二次触发的拐点，而不是试图把火焰变成可直接干预的实体，想着去全程引导它的走向……具体方案的话，虽然不清楚你学习的理论具体是什么样的，但可以试着把法术路径规划设计到的那部分理论公式组合一下试试，让它能够表达多次的位置变换。”
位于大帽子青年身前的辛莱莱闻声，抬头扫了对方一眼后，轻轻摇了摇头，随口提醒了一句后，直接找了个偏僻地方坐了下来，而大帽子青年本人闻言，则是不由得一怔，喃喃道：
“将罗尔根德公式组合成能表达多次位置变换的类型，等等，如果这么做的话……哈哈，我明白了，原来还可以这样！！”
大帽子青年喃喃着，接着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样，目光一亮，兴奋地看向一旁的实验桌，一把冲到那写满各种公式跟数据的草稿前，抓起一旁的羽毛笔便开始计算起来，一下便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当中。
而一旁的辛莱莱对此，也只是简单瞥了眼后，便没再做更多理会。
触类旁通，虽然他并没有学习大帽子青年口中的那些‘学院法术理论’，但身为法术宗师的他，只需要扫一眼对方的法术释放情况，基本就能判断出对方接受的法术理论教育大概处在一个什么样的水平，以及对方现在学习的法术路线大概更贴近哪种理论。
这也是术法体系最大的优势，公式可以改变，参数可以变动，但只要基本的逻辑还存在，就必然能依据这一点，展开新的构筑，研究出适配当前环境跟需求的全新公式出来。
至于那种只要理论公式一套不上就只能干瞪眼的家伙，那种充其量只能说是法术的学习跟使用者，还远远谈不上法爷。
“不过……必须持有施法媒介才能施法法术么？还真是个棘手的规则啊。”
角落内，辛莱莱喃喃着，低头看向自己手上套着的如火焰般的手套：
……
【法师之手】
法术攻击力：38.7
装备需求：智力10
属性补正：智力C+
简介：威尔海姆学院发放给每个初学者的施法媒介，上限较低。
……
法师之手。
这是他们从大帽子青年那拿到了施法媒介，按对方的说法，高级的施法媒介都会跟持有者的灵魂绑定，因此唯一能提供给他们的，就仅有这种通用型施法媒介了。
而关于其具体的效果，他们也测试过了，简单来讲，假设将灰烬世界内的法力都视作赐福规则的所有物的话，那么施法媒介的存在，则是让他们从赐福规则那里获得到一部分法力的操纵权限。
至于这个操纵权限的具体概念，首先就是法师之手当中提到的法术攻击力，按照他们的个人测试，这玩意的概念大致相当于乐园公证当中的‘法力强度’，而其中的属性补正，则代表着其对他们当前智力属性衍生的可操作法力基础强度的转化比例。
以他们自身为例，他们现在的智力属性为60点，那么理论上来讲，他们此时应该能在不吃任何加成的情况下，转化并自由操纵能量强度为129点的法力值才对。
但由于他们手中的法师之手仅仅只有C+级补正的缘故，因此他们实际可操纵的法力强度上限仅仅只有上面提到的理论值的30%，也就是赐福界面上显示的38.7点。
当然，由于他们身上还有着一门能提升60%法力效果的【法力专长（↑↑↑）】在的缘故，他们现在实际能操纵的法力强度上限其实在62点左右才对。
至于这个数值跟他们全盛时期的差距，就这么说好了，他们全盛状态下的法力强度具体数值……是四位数起步的。
“还真是限制的够死的啊……”
60点的智力属性都只能在这里动用跟他们在鬼灭世界时差不多的法力强度，灰烬世界对于法爷的压制，可以说已经到了一个堪称病态的程度。
这种感觉，简直就像是明白法爷的存在对这个规则尚不完全的世界，其实是一种巨大的威胁一样，因此才要将作为法爷发展之本的根基把控得如此之死。
“只能先试着弄到点个高级一些的施法媒介了，最好是能达到B+级往上的那种。”
辛莱莱思考着，抬头看向一旁正沉浸在计算中的大帽子青年，开口道：
“维克。”
“啊，黑剑阁下，怎么了吗？”
“没什么，只是想问一下，如果要弄到一个属性补正足够高的法术媒介的话，最迅捷的方法是什么？”
“能快速入手的强大法术媒介，这……”
大帽子青年闻言，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开口道：
“确实有一个方法，那就是位于结晶森林中心祭坛上的结晶老者，它手中掌握的结晶圣铃，是来自那位‘灵魂炼成者’鲁道夫斯大人的产物。”
“只是，结晶老者掌握的结晶魔法十分强大，尤其是它的结晶共生术，如果不能使用足够强力的法术去进行打击的话，无论多少次，它都会从自己制造的结晶魔法中复活回来，因此……”
“嗯，我知道了，多谢了。”
“等等！黑剑阁……！”
不等大帽子青年说完，一旁站起身来的辛莱莱便微微颔首，神色平静地看向一旁那足够供一人钻过去的大号窗户，在大帽子青年法师那不敢置信的目光下踏着法术晶片一跃而起，消失在了其视线当中。
“飞…飞起来了？”
待到辛莱莱消失后，大帽子青年这才望着对方离去的身影，两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用如同见了怪物一样的目光望着辛莱莱离去的方向，怔怔出神。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其才像是猛地反应过来什么似得，连忙冲向一旁的实验桌，抓起上面的那些手稿跟书籍以及瓶瓶罐罐，就这么往自己的背包空间内狂塞起来。
……
……
另一边，结晶森林。
“噗，莱莱你看他那个样子，完全吓呆了欸？”
“没办法，这个世界对法术理论水平还是太差了一点，再加上赐福规则的限制，对飞行类法术的开发程度不足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略有些干爽的狂风自半空中掠过，只见离地面足足有二十余米高的森林上空，辛莱莱眺望着眼前的景象，脑中第一次升起如此强烈的怀念感，甚至感觉之前因法兰克要塞那些机关而积攒的怨气都一下子消散了不少。
总算！
不枉他们折腾了这么久，总算让他们把真正属于自己的‘轮椅’给取到手了！
只有六十多点法力强度又如何？对他们而言，只要能自如操纵法力，在这连跳个坑都难的世界中，就是无数走地鸡敌人跟陷阱最大的活爹。
“找到了，那边应该就是维克口中的祭坛了吧？”
足足在半空中踏空而行了一分多钟后，成功靠着视野优势寻找到目的地的辛莱莱目光一动，当即向下一跃，利用法术晶片的缓冲稳稳降落在地上，随即取出灵马灵魂跟原素瓶，朝前一洒。
“唏律律——！！”
“走吧，查瑞克！这次不用绕路了！”
灵马方长啸声浮现，辛莱莱闻声，微微一笑，熟练地骑上马鞍后，自灵马的踏蹄声中，直接无视如同迷宫一样复杂的森林路径，径直朝着目的地所在的方向狂奔起来。
虽然由于法力消耗跟法力强度问题，现在的法术晶片还不适宜长时间地使用，也无法在战斗中承载他们全力的一踏，但单是让他们获取滞空能力这一点，对他们的探索体验来讲，就已经是质变级的增幅了。
但凡他们过法兰克要塞时有这能力辅佐，也不至于被要塞中的那些机关整出那么高的血压出来。
“唏律律——！！”
悠长的马啸声自如履平地般狂奔中的灰色灵马口中落下，靠着辛莱莱法术晶片的辅佐，只是短短数分钟的功夫，其就已经横跨了大半个森林，带着辛莱莱急刹在了一处长满巨大结晶簇的祭坛前。
“很好，查瑞特，辛苦你了，在这等我们一下。”
确认了一遍周围没什么敌人后，位于祭坛前的辛莱莱跃下马背，轻轻摸了摸灰色灵马的鬃毛后，目光微动，来到祭坛入口处，一手套着法师之手，一手握住精铁阔剑，一步步来到祭坛之上，看向了位于祭坛中心的那块巨大晶簇，下一秒——
【您已进入结晶老者的领地，因您已通过「守墓人的试炼」，结晶老者将全力应战】
嗡——！！
金红色的文字提示划过，大量的灰雾凭空而起，转瞬间便将整个祭坛的四周密不透风地封堵起来，而位于祭坛中央的巨大晶簇也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得，倏地裂开大量裂纹，自辛莱莱的视野中倒映出一名身着古老法帽法袍，眼中泛着紫色幽光的老者身影。
“灰烬…啊啊啊，灰烬之人…亵渎者…除尽！！！”
下一秒，带着些许癫狂感的嘶哑低吼声响起，只见位于祭坛中央的巨大晶簇嘭地一声炸碎开来，露出了位于其中的古老法袍老者的身影。
而几乎是一自晶簇中脱离而出，古老法袍老者便像是察觉到辛莱莱的实力不好对付一样，猛地一摇手中的铃铛，同时身形快速向后飘去，正准备利用自己的远程优势拉开距离对辛莱莱展开进攻时，一点黑色的光华却忽地自其视野中绽放——
恶魔箭矢。
蓬——！！
刹那间，由恶魔之力+法力晶体构成的漆黑箭矢破空而起，自半空中掠过一道无比醒目的黑色痕迹，瞬间将结晶老者连人带体表的结晶护盾一起贯穿，令其身形猛地僵在了那里，随即哗地一下溃散开来，化作漫天淡紫色晶芒，朝周围的一束束晶簇没去。
一击，秒杀。
这就是辛莱莱敢于直奔对方而来的底气。
虽然他们现在的法力强度仅有六十多点，满打满算也只能cos一下他们一阶时期的法力强度。
但是，别忘了，一阶时期的他们……可是已经能使用恶魔之力来大杀四方了！
“躲回自己的法术里面了吗？”
一击打空结晶老者血条的辛莱莱望着眼前散发起幽紫色光芒的一根根晶簇，目光微动，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又一次拉开长弓，借助手背上那临时搓出来的简易版恶魔印记，凝聚出一根又一根闪烁着黑芒的晶体箭矢。
蓬、蓬、蓬、蓬——！！
下一秒，一支支带有恶魔之力的晶体箭矢飞出，自触碰到那些带有紫芒的晶簇的瞬间炸裂开来，以无比狂暴的姿态将其尽数摧毁，令结晶老者的身影再度自场中浮现出来，同时整个人哇地一声喷出一大口黑色血雾，直接落地就被迫进入了虚弱状态，哗地一声跪倒到了地上，飘着幽紫色光芒的瞳孔中满是惊恐之色。
太快了。
从对方出现在它的领地范围内，到它忽然被秒杀，总共也就10秒不到的时间，换它过去遇到的那些灰烬的话，这种时候别说将它斩至濒死了，一般的灰烬估计还在跟它的一阶段鏖战来着。
可眼前的家伙，却如同拍蚂蚁一样的话，以一种完全超出它理解的方式，在它自己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前，就将它本人连同它准备的后手一起全部击溃在了这里，这种压倒性的强大……
“薪……”
嘶哑而苍老的喃喃声响起，因耐力被打空而几乎动弹不得的古老法袍老者艰难地抬起头颅，眼中的幽紫色光芒重重闪烁了两下，正准备说出些什么时——
【已击杀「结晶老者」，灵魂点数+75000（50000+25000）】
蓬——！！
黑色的箭矢贯穿而过，瞬间轰碎了古老法袍老者的头颅，打断了那尚未说出口的话语，而辛莱莱则是望着对方溃散开来的身体，扫了眼视线边缘弹出的灵魂点数获取量后，轻轻摇了摇头。
“太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