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想离开
阮岑靠在墙上,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
其实这个结果自己早就预料到了不是吗?
现在,季弦亭帮自己做了选择,她不怪他,也根本没有理由和立场去怪他。
阮岑知道季弦亭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他怕他父母会再对自己的爸妈做什么,他没有办法阻止,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松口放手。
“可是华辰。”门内又传来季弦亭的声音:“我是真的很喜欢阮岑,很喜欢很爱,但好像能给她的也只有这些了。”
听到这里阮岑终于绷不住了,她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然后直奔洗手间而去。
后面的话她不想再听了,她怕自己会动摇,动摇已经下定的决心。
阮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憔悴,也有些狼狈。
她不知道怎么就偏偏走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阮岑在洗手间待了很久,久到她的腿都已经有些麻了。
她打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重新调整好情绪。
等她再次返回包房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了声音。
她抬手敲响房门。
“进。”是华辰的声音。
阮岑推门而入。
一进门她就看到了闭着眼睛斜靠在沙发上的季弦亭,这样的季弦亭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消沉又颓废。
“你来了?”
华辰见阮岑来了就站了起来。
阮岑点头走向季弦亭:“他喝了多少?”
“我也数不清了,总之是喝了挺多。”
阮岑看了一眼满桌的空酒瓶,心里大概有了数。
“我带他走,需要给莘莘打电话吗?”
“没事儿,我没喝多少能自己回去。我帮你把老季扶上车吧。”
说着华辰就走过来,一把拉起季弦亭。
季弦亭被放倒在后排,看他没有一点要清醒的样子阮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那我就先走了,阮岑。”
“好,谢谢你。”
“客气。”
阮岑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启动车子向自己家驶去。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季弦亭扶回家里,阮岑将季弦亭直接扔在了床上,自己也躺在旁边喘着粗气。
看来自己真的缺乏锻炼了。
这么想着阮岑就起了身,她走进厨房泡了一杯蜂蜜水。
“弦亭?季弦亭!”她试图叫醒醉酒的男人。
睡梦中的季弦亭终于有了反应,他翻了个身微微睁开眼睛。
“把蜂蜜水喝了再睡。”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自己被人扶起,自己也机械般地接过杯子喝了起来。
终于喝光水后季弦亭又重新倒下继续熟睡。
阮岑无奈摇头,放下杯子,帮季弦亭脱去了外衣。
出来关门前,她看了一眼熟睡的男人,眼底的情绪稍有起伏,但很快她就镇定下来,关上了门。
阮岑走到客厅,打开了电脑,然后在敲下了三个字:辞职信。
次日,季弦亭被日光刺醒。
他皱着眉头睁开眼睛,却觉得头有些发沉。
季弦亭慢慢的坐起身来,看着周围的熟悉的一切,才知道自己是在阮岑的家里。
他已经忘了自己昨天是怎么回来的,只是隐隐约约的记得华辰好像给阮岑打过电话。
季弦亭立马下了床打算去找阮岑,一开卧室的门他就闻到了一阵饭香。
“醒了?”听到动静的阮岑看向季弦亭,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
“嗯,我……”
“快去洗漱吧,要吃饭了。”
季弦亭刚想问自己昨天是怎么会来的就被阮岑打断了,他怔怔的点了点头然后走向了卫生间。
等他再回来时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季弦亭有些诧异:“怎么一早就做了这么多?”
阮岑笑了笑:“嗯,突然想做了。”
“做这么多,你岂不是很早就起来了?”
“还好,左右也睡不着了。”
季弦亭看向阮岑:“是我昨天……”
“不是,昨天你一直在睡觉,没有闹也没有吐。”
季弦亭这才放下心来。
阮岑看着男人担忧的样子忍不住笑道:“看把你吓得,赶紧吃吧,尝尝味道怎么样。”
季弦亭笑着说好,也伸出了筷子夹菜。可直觉告诉他,这顿饭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他的心又开始忐忑起来。
“季弦亭。”
突然,阮岑叫了男人的名字。
季弦亭抬头,放下碗筷,认真地看着阮岑的眼睛。
“昨天,是我去酒吧接你回来的。所以,你和华辰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季弦亭愣了一下。
自己跟华辰说的话?自己说了什么现在他已经不记得了。
“我说了什么?”
阮岑苦笑一声,他竟然已经不记得了。
“你说,你不会娶我了。”
季弦亭瞬间觉得自己如遭雷劈一般无法动弹。
阮岑没有去看季弦亭的表情,她低下头搗着碗里的白米饭,继续道:“你还说,你真的很爱我,但也只能做到这里了。”
季弦亭紧紧握住双拳。
“阿阮……”
“我明白,我懂你说的意思。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为了我爸妈。”阮岑抬起头看向季弦亭,她的眼中已经有泪光闪烁。
“阿阮,我……你再等等我,我总会有办法说服他们的。”
阮岑笑着摇头:“你已经做得够多了,我不想让你那么为难。”
“没有,阿阮,这不是为难……”
“我已经写了辞职信。”阮岑打断了季弦亭的话:“已经发过去了。”
季弦亭瞪大了眼睛:“阿阮,你要辞职?”
“不,是已经辞职了。季弦亭,你知道的。我们没有办法再在一个公司工作了,只要我们还在一处,所有的问题都会重蹈覆辙。”
“不会的,阿阮。你正常工作没有人回来找你的麻烦,也没有人会不让你继续待在国宁。”
“季弦亭,你真的这么觉得吗?”阮岑轻声问道。
季弦亭看向阮岑,眼神坚定:“是。”
阮岑笑了,她笑季弦亭有些天真。
面对阮岑的这个笑,季弦亭有些急切:“阿阮,这一点我可以跟你保证。”
阮岑有些无奈。
“季弦亭,你保证不了的。因为我没有办法跟前男友待在一个公司里工作,我做到每天都能看见他,但是却不能跟他在一起。没办法忍受,总是在有我们共同回忆的地方工作,你明白吗?”
季弦亭傻了眼,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产生了幻听,他张了张嘴,不敢相信地问道:“什么前男友?”